然而,谢林在这里走过了一段漫长但尚未完成的发展道路,在这个过程中,他运用了各种历史上能够提供的理论来应对时间-永恒性问题,并在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从不断变化的情况中发展出这样一个合理理论,它首先解释自我的永恒性,然后是上帝的永恒性,并同时考虑上帝与时间性的客体世界之间关系。 谢林的时间理论可以理解为一种的尝试,他试图打破永恒(其中没有变化发生)与事件的物理时间传统的二分法,并代之以别样东西。他这样做的动机源于这样的认识:如果将不变性的永恒性模型应用于上帝的行动(以及在《自由论文》中隐含着的人类的自由特性建立的永恒行动),那么就会遭遇巨大的困难,因为这种行动既涉及到变化,又涉及到上帝的永恒性。谢林在首次起草《世界时代》时就提出了这个问题(W 88)。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谢林实验性地使用了一系列时间-永恒性概念,其中有超越时间与永恒性的“伟大时间”(SW XIII,309)、轮转的时间(SW XIII,274)、时间与永恒性的有机关系(W 81 f.)以及时间序列(SW XIII,308)。与此同时,他还研究了两种永恒性模型,其中一种是严格无时性(timelessness/Zeitlosigkeit)的永恒,另一种则是包涵全部时间的永恒。永恒可以像魔法一样瞬时发生(SW VII, 387),或者可以是 creatio perpetua [永恒创世] 意义上的永恒创世行动(SW XIII,323)。最后,在其与时间的关系上,谢林有时将这些永恒性放置在时间的开端,有时放置在时间的中间,有时贯穿整个时间,并最终将其与一种作为历史目的的末世论永恒性和一种优先的未来、甚至是(从创世的角度看)没有过去的未来的思想相结合。
此外,对谢林的时间-永恒性理论的重构面临着巨大困难,因为谢林不仅使用了不同的理论元素,而且在他的著作发展中始终可以找到关于时间理论的新阐述,有些只是引用先前的内容,有些进行了修改,有些则偷摸着进行扩展或改变。因此,在谢林的著作中没有一个“研究舒适区”(里面有关于他时间哲学的有效信息),即使《世界时代》的构想无疑赋予了这一主题最高最大最强的重要性,但仍找不到这样一个地方。此外,他关于时间和永恒性的讨论的体系位置也仍不清楚:在其讨论中,先验哲学、自然哲学、创世本体论等各种东西相互交叉。因此,有必要从谢林思想的内部发展的角度追溯他关于永恒性概念的观点,从他的早期哲学一直追溯到晚期哲学中双重永恒性的核心体系形象的形成时刻。
谢林思想中永恒性问题的发展
在他哲学研究的早期阶段,谢林持有时间与永恒性之间严格排他的观点,而且至少一直坚持到了1806年之前。在1795年的《自我书》中,他说“永恒性一词在其纯粹意义上……就是没有时间的存在”(SW I, 202),并且“没有绵延”(ebd.)。在《维尔茨堡体系》(1804)中,谢林解释说上帝在其永恒性中“根本上就与时间无关”(SW VI, 158)。在1806年的《论世界灵魂》的第二版中,他说“永恒[.]与非永恒相矛盾”(SW II, 364)。甚至在1809年的《自由论文》中,谢林仍然将永恒与“不依赖于时间”(SW VII, 350)等同起来。
谢林早期对一切同时间有关的永恒的拒斥在于,他认为永恒性就意味着“无限时间中的实存”(SW VI, 158)。这种在古代就已经被拒绝的关于上帝永恒性的“绵延的永恒性”的概念,最多只能应用于世界,因为“只有在客体方面才能设想……绵延”(e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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