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知觉将是一种同物理学与生物学所作的表达,相类似的个体化行为。但是,为了能够以这种方式对之予以考虑,有必要引入一个术语,可以称之为 "精神张力(psychic tension)",或者更确切地说,乃 "亚稳定程度(the degree of metastability)",因为第一种表达方式已然被用以表示,一种相当不同的现实,因为它并未放弃掉危机之概念。因此,"良好形态"法则不足以对知觉领域中的单位之偏析予以解释;事实上,它们并没有考虑到(知觉所提出的问题的)解决方案之性质。它们更多地适用于形式之转化或退化,而非形式之起源、发生。特别是,许多对完全稳定的主体加以利用,从而得以进行的实验室试验,都并未意识到形式发生之条件。我们必须注意到 "良好形态"这一概念的矛盾性。像圆形或方形这样的形态,很容易从非连贯的线条网络中产生,而在这些线条网络上,又叠加了叠印。但是,尽管简单,圆形或方形同艺术家所发明的(更高级的)形式有关系吗?如果是这样,则最完美的圆柱(column)应该是圆筒(cylinder);相反,它是一个旋转的图形,不仅仅是间开而(变得)细薄,两端退化、降级,而且同中心相比仍然不对称,根据维尼奥尔(Orders of Vignolle)的命令,最大直径低于中等高度。这部作品的作者认为,这些比例乃——古人所无法做到的——真正发明之结果。至于古人,他们也证明了自己作为发明家的感觉,维特鲁瓦(Vitruve)展示了三种传统的秩序是如何在过往形式不再合适的条件下,相继发明出来的。有必要区分形态与信息;像正方形这样的形式可以非常稳定,富含/妊娠的(pregnant),并且可以接收少量信息,也就是说,它只能在极少数情况下将各种可变因素纳入其中;很难发现正方形是知觉问题之解决方案。方形、圆形,以及更广泛意义上的简单/朴素形式和妊娠/富含(pregnant)形式,都是结构设计而非形态。也许这些结构设计是与生俱来的,但它们并不足以对知觉中的单位之偏析予以解释;带有友好的或敌触的表情的人形,和带有典型外部特征的动物形状与圆形或方形一样,都是妊娠/富含的。波特曼(Portmann)在其著作《动物形态与模式(Animal Forms and Patterns)》中指出,对狮子或老虎的知觉,即使只有一次,且哪怕发生在幼儿身上,也并不会被遗忘。这说明简单的几何标准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要通过几何特征来对狮子或老虎之形状,以及它们披上彩色外衣的原因加以确定,是非常困难的。实际上,在幼儿和动物之间存在着一种,似乎并未对知觉设计之 "良好形态"加以动用的关系:在幼儿第一次看到的动物身上,幼儿表现出惊人的身体各部分之辨认的能力,即使人之形态同这些动物之形态之间的相似性颇弱,我们也不得不对人之形态同这些动物之形态之间,存有外在(external)类比的假设,予以排除。事实上,是儿童之有形/肉体图式(corporeal diagram)于强烈的惧怕、同情或恐怖之情境下,参与了这种知觉。正是儿童和动物,其于确定的(determined)情境中所形成的系统张力或亚稳定程度,在——对动物之有形图示的——知觉中,被结构化了。在这里,知觉不仅抓住了对象之形态,而且把握到了其总体方向,抓住了其极性(polarity)——一种使之躺下或抬起腿,使之战斗或逃跑,或使之采取敌对的或信任的态度的极性。倘若没有初步的、预备的张力或潜能,知觉就不可能对单位之偏析加以实现,而这种偏析同时亦即对这些单位之极性的发现。当知觉领域能够根据对象自身之极性而重新定向时,统一性就能被知觉到。对动物予以知觉,就是对头尾轴(cephalo-caudal axis)及其方向予以发现。对一棵树加以知觉,就是从树根到树枝末端的轴线。每当系统之张力无法于主体之极性同对象之极性的结构或组织中得到解决时,即使一切危险都被避免了,一种——对其的破坏为习惯所厌恶——不适,也会依然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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