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情况大致已经明了:定律一:力学理论单义地规定着被观察的自然;定律二:然而存在着无数多的进行着这种规定的理论;在这两个定律的同时有效中包含着背谬。如果某些对于观察事实而言的力学实事条件(对它们而言的实事根据和实在根据)同时也是对于有关事实的可能感知和观察的认识条件,那么这个背谬便可以得到消除。如果在现象学上有效的是:撇开生物的所有特殊的功能性的和解剖学的感性组织不论,任何可能的感性感知内涵的诸要素的构造关系都是这样一种状况,即:尽管在任何感知中都有一个随相应性而变换的直观自在的事实之充盈被送达给我们,这些事实与固定生物的运动以及它们在时空相互分离中的接触作用毫无关系,但同时这种“送达”的次序又是这样一种状况,即:某物的固定性、某物的事物性、某物的运动性、某物的时空接触(以及其他一些应属于此、但在这无法尽数列出的东西)这样一些实事状态必须“首先”被送达并且必须首先在对纯粹世界内容的选择次序中“被给予”,尽管某些其他的具有这些或那些形式的实事状态,例如蓝、有价值,会被送达,并且是在同一个世界场所被送达——那么在这种形式和方式中被给予的当然就不会是其他的东西,而只能是那些通过固定事物运动的规定性,通过在相互分离中的接触和先天统治着这些杂多性的数学概念世界的规定性而被单义规定的东西。因为否则就会同时意味着一个在通道次序和选择次序中的断裂。但另一方面也不言自明,在显现于感知之中的完整内涵上,所有超越出固定事物的时空运动方面的东西永远不会在其存在(Sein)和如此存在(Sosein)中受到这些“方面”规定,而只能被规定为:恰恰是“这个东西”,而不是“其他的东西”对于一个身体的运动将会有“作用能力”,并且对于它所具有的为一个身体所特有的本质趋向来说将会是有价值的和有意义的。因此,用一个力学模式来取代这个内涵的方式永远不会只有一个,而必定会有无限多,而这种“取代”将会完全独立于认识的相应性,它就是这个内涵在哲学认识中所达到的认识相应性,直至自身被给予性的极限。但所有那些具有这种认识的对象都始终必然是生命相对的:一个对生物一般的可能抵抗的王国。但这同时意味着:这是一些完全独立于人及其组织而实在生存着的模式——但对于一个纯粹有限的精神而言,对于它的理性和它的纯粹直观而言则是非实在的模式,而且对于这个精神来说仅仅是可能的模式,根据这些模式,生物为了统治它们的可能周围世界以及为完成可能的、可为它们所用的实事而制定出它们的可能技术行为的计划。
由此表明,除了关于死的自然的科学心态的基本信条之外,即除了单义地和最节省地规定事实这些信条以外,这门科学无疑还具有这样一个任务:寻找并给出真理,而且仅仅寻找和给出真理。它的任何一个定律都必须与在这些定律中“被意指的”实事状态相一致,也就是说,它必须是在质料上为真的;它的所有定律、推论、演绎、归纳必须是正确的,即符合一个正常的、奠基于纯粹逻辑学之中的立法。撇开它的心态的基本信条不论,这些信条对于哲学是无效的,它当然与任何认识一起,同样也与在自然世界观中活跃着的那种认识一起共有这些认识标准。它显而易见也与哲学一起共有这些标准。因而在这个意义上科学是一个认识真理的团体。如果一个研究者在其研究中所从事的不是对真理的探讨,而是追求其他的东西,例如可使用性、他的结果的可运用性,那么他就违背了研究者的第一伦理,他就配不上这个崇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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