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一门建立在现象学基础上的哲学作为基本特征首先必须具备的东西是生动的、紧凑的、直接的与世界本身的体验交往——这正是与这里所关涉到的实事的体验交往。并且是这样来与这些实事进行体验交往,一如它们完全直接地在体验行为的体验中给出自身的那样,一如它们在此行为中并仅在其中“自身在此”的那样。怀着对在体验之中的存在的渴望,现象学哲学家到处寻找显示着世界内涵的“源泉”本身,以求畅饮一番。他的反思目光在此仅滞留在体验与对象世界的相接点上——无论这里所涉及的是物理之物还是心理之物,是数字还是上帝或其他东西。反思的光束所应试图切中的只是在这个最紧密的、最生动的接触中“在此”的并如此“在此”的东西。
在这个意义上——但也仅仅是在这个意义上——现象学哲学是最彻底的经验论和实证论:所有概念、所有定律和公式,甚至纯粹逻辑所具有的那些概念、定律和公式,例如同一律,都必须在体验的相应内涵中找到“相合”。并且,在满足这个要求之前,任何定律的真理和有效性都被闲置起来。
这样,现象学哲学便彻底地区别于至此为止唯理论的大多数形式,这种唯理论将某些概念、公式,甚至科学作为其操作方式的基础,无论其目的是在于演绎地获得其“前提”,还是在于使“其结论达到一种无矛盾的联系”。对科学及其对象的澄清——当然,这也是现象学哲学的一个主要动机;同样还有对艺术、宗教、伦理的澄清;但如果将科学或它的某个定律前设为有效的,那么这就不再是对其本质的澄清,而是对其本质的模糊了。除此之外,这还意味着使哲学成为科学的婢女(ancilla.scientiae),这个错误与人们合理地指责经院哲学所犯的那个错误是相同的,尽管这里所涉及的不是神学,而是数学的自然科学或历史科学(科学主义)。对此,这样一个“法庭”对个别科学来说已经不具有存在的合理性,因为这些个别科学有权要求自己来确定其前提,但这种确定必定也会在这些科学的不断发展变化中随时改变自身。
但在现象学的彻底经验论与各种类型的唯理论之间仅只存在着一个最窄小的鸿沟,这个鸿沟在于,现象学哲学拒绝将批判标准的问题设定为所有问题中的首要问题。作出这种设定的哲学合理地自称为“批判主义”。与此相反,现象学深信,先行于所有就一个领域而言——就真正的还是虚假的科学、真实的还是虚妄的宗教、真正的还是无价值的艺术这样一类问题而言,甚至就是这样一些问题而言:“一个被意指者的现实的批判标准何在?一个判断的真理的批判标准何在?——之批判标准问题的是对有关事实的内涵和意义的深入体会。关于批判标准的问题,如一幅画是否为真正的艺术作品,现有的宗教是否是以及它们中间哪些是“真正的”,这些问题总是由一些门外汉首先提出来的,他们与艺术作品、与宗教、在科学中与事实领域没有直接的接触。谁不曾在实事领域中付出过劳作,谁就会首先提出这个实事领域的批判标准问题(施通普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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