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长春宫请安,皇后富察琅嬅在众人面前引见了常在卫嬿婉:“这是皇上新封的卫常在,咱们又多了一位妹妹做伴了。”
嘉嫔金玉妍忍不住惊诧,打量着常在卫嬿婉道,“皇后娘娘,这不是您身边的嬿婉么,怎么就给皇上瞧见了?”
皇后富察琅嬅面上波澜不惊,只道:“这后宫里所有的女人都属于皇上。皇上昨日看到嬿婉便想起了仪嫔昔年在本宫身边的日子,道了好几句可惜。本宫未免皇上伤情,就想送嬿婉去御前伺候,也是皇上愿意给本宫脸面,给了常在的位份,以后就住在储秀宫里。”
玫嫔白蕊姬柳眉扬起,不觉带了几分酸气:“宫女晋封不是得一级级来,先从无名无品的官女子开始么。卫常在一下成了常在,未免叫人为庆常在、婉常在这些老人难过。”
皇后富察琅嬅细细看着玫嫔白蕊姬笑道:“玫嫔当年也是南府乐伎的身份,不也是侍寝后破格成为答应的么。英雄不问出处,只要皇上喜欢,格外恩赏些也不算破了规矩。前面康熙爷的良妃,不是还出身辛者库吗?照样生下皇子,累晋妃位。”
玫嫔白蕊姬呐呐不语,嘉嫔金玉妍抱着六个月的孕肚讽笑道:“哎呀,没想到玫嫔南府出来的乐伎身份,倒看不上包衣出身的宫女了。”
玫嫔白蕊姬对嘉嫔金玉妍怒目以视:“嘉嫔,你是哪句话听出来我看不上卫常在了?说我和卫常在身份即使低了些,再不济也是大清土生土长的女子,比不了嘉嫔是北国千里迢迢送来的贡品那么稀罕。”
嘉嫔金玉妍听见玫嫔白蕊姬,气的咬牙切齿:“我是北国送来联姻的贵女,你既然敢如此贬低我。你、你个!”
皇后富察琅嬅头疼的抚了抚额角,威严出声道:“够了,你们不管不顾的当着泼妇,还记得自己是皇上的嫔妃,还记得这里是长春宫,不是你们可以撒泼打滚的地方吗?都少说两句。”
嘉嫔金玉妍和玫嫔白蕊姬理亏的答应着,却不忘互相仇视。
一时间气氛沉闷了下来。皇后富察琅嬅便叫了众嫔妃可以散去。
如懿已经怀到九个月多的要紧时候,随时会生产,因此只待在景仁宫里,没有见到嬿婉。
海兰如常来探望如懿时,把今日的事情当笑话说给如懿听。
如懿听罢不见笑脸,微微皱眉道:“此事全因皇上又纳了一个新人?”
“皇上昨夜临幸皇后身边一个姓卫的宫女,就是我从前说过和姐姐有几分相似的那个嬿婉,已经封了常在住进储秀宫了。”海兰啐了一口道:“那丫头果然是狐媚东西!皇后还在月中,一时疏忽了,她就迫不及待的爬上了龙床。不过话说回来,也是皇后心慈手软,居然让她一跃成为常在呢!”
如懿的神情瞬间凝住:“皇后居然肯?不对,皇上若是不看上,皇后不会如此体察皇上心意。本宫还好好地为皇上怀着孩子,皇上就已经开始找替代本宫的人了?”
海兰陪在如懿身侧,见如懿黯然神伤,便安慰道:“皇上不会忘了姐姐的。不过是姐姐不能伺候皇上,才随便找了一个玩意儿,等姐姐生下小阿哥,还怕皇上不能回来吗?只看到时候皇后还能出什么昏招。”
如懿稍稍释然道:“宫里多个不安分的卫常在,还是长春宫出来的,皇后她有得闹心。本宫正好得些空闲好好养胎。”
待到四月二十五,如懿的产期也到了,痛了一夜后生下一个小公主。
皇上下了早朝之后回到养心殿,得知如懿平安生下公主,他正高兴。才进暖阁,却见皇后富察琅嬅守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紫参乳鸽汤,笑吟吟地迎候上来。皇上见她如此体贴,也是高兴,便由着李玉伺候他除了冠帽,问道:“皇后这么早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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