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他额角有块疤。先前要么被碎发遮着,要么被掩在头盔下,不细看不明显。
“怎么弄的?”我垂眸看靠在我肩上的人。
“被人砸的——他们说我是兔儿爷,脏得很。”他轻描淡写。
我愣住了。
他笑着问:“怎么了,你也觉得我是?”
“你喜欢男人?”我其实并没有很惊讶,从他先前种种怪异行径也猜出了个十六七八。我只是没想到,他会主动告诉我。
“是也不是。”他故作神秘。
“啊?”
“我不是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一个人,无关性别。”
我的心跳霎时震如擂鼓,有个荒诞却合理的猜测在脑中浮现。又或许我早就隐约意识到了,但不敢往深了去想。
他依旧靠在我肩头,我只觉与他接触的地方瞬间酥麻起来,连他一点细微的动静都感觉得一清二楚。
“阿沐,我心悦你。”趁我没来得及反应,他抬起头凑过来,飞快地用唇在我嘴上印了一下。
干燥,温暖,柔软的触感。
在此之前隐隐作响的宿命感,此刻终是明晰了起来。即使曾刻意忽略,但此刻我不得不承认,我很喜欢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我正要开口,他伸出根指头轻轻靠在我唇间,“嘘”了一声。
“先不要告诉我答案,等战事休了,再说不迟。”他说着,又留恋地吻在我的脸颊。
*
“待会机灵点,看见有机会了就逃,不要真刀真枪地硬来。”我有点心凉地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敌军,压低了声音嘱咐小花。
这次他没再笑,只是神情认真地看着我,“阿沐,你要活下来。”
“是我们要活下来。”我严肃地纠正他。
我想好了,之后我要带他回家见我爹娘。我们之后的生活会是锄禾喂鸡,小桥流水,闲适惬意地过一辈子。
只要我们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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