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楚子渝愈发惊惧的神情,继续道“依我看,与其归顺朝廷,成为昏君斩向忠良的一把刀,倒不如大隐隐于市,做个闲散人士,快意江湖,也算是能为黎明百姓做出个一二。”
这是崔飏离开长轩门前,楚子渝拦下她,对她说出的二人密语。理因只有她们二人知晓,鹤观怎会…….
“你说的没错。”鹤观细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似乎楚子渝诧异的表情让他很是受用。“这宫中确实有太多太多的腌臢事在暗地里流动,可你出身于此,就注定过不了平凡人的日子。”
他伸出手,摸了摸楚子渝的头,动作轻缓,从上到下散发着难言的温柔,恍惚间与崔飏恍若一人。
“你应该坐上最高的那个位置,从根本上否决这一切。”
“这就是崔飏当时,坚持要带你走,要让你亲眼看看这个江湖百态的原因。”
楚含山可以说是长轩门的门面了。
心怀大义的少年剑客,冠绝天下的长鸿剑法,加之早年代友上阵御剑评踪,以毫无悬念的实力摘取魁首,更是名声大盛。
若要说什么不足,便是他与那些话本里的剑痴形象太过符合了,在那些被他脸骗了的小姑娘面前三棒子下去打不出一个屁来只知道练剑、练剑练他那剑。
除却每年新弟子入门时他会偷摸着从山上下来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根骨好的好苗子。基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只有崔飏和楚越两人能找到他,在他的生命里,只有崔飏、楚越、和一柄柄出炉,折断的剑罢了。
在继任大典前一夜,他心中总有什么揣揣不安,令他无法安眠。
起身后,便看见院落中,崔飏一人枯坐不知几时,一身残花铺满她的肩头,隐约可见几分超脱物外、即刻飞升的潇洒。
幼时没那么多讲究,他和楚越是亲兄妹,养在一间房里算不上什么大事;崔飏黏楚越黏得那叫一个形影不离,那时候长着年纪小,也就这样让三个人睡一间房去了。
那个时候总说,家里有女孩子,要在树下埋一壶女儿红,等出嫁的时候挖出来。本来师父是不在乎这些的,后来崔飏长到丁点大,听街口老大爷提了这么一嘴,回来就闹着也要种树也要埋酒,最后师父拗不过她,由着她种了树,埋了酒。
再后来,他们长大了,几个人还住在一个院里,只是不同厢房,他性子沉默,崔飏和楚越三天两头凑一起,不知不觉间倒是与他愈发疏远了起来。
那夜他预感要出事,实在是按耐不住,便起身坐在了崔飏身旁。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崔飏也没被他的到来惊骇到,只是抬眼冲他笑了笑。
“我想喝酒了。”他突然开口说道。他迫切地感觉到,有什么事,如果他不说出口,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崔飏抬眼看向他,几乎是畅快地,大笑了出声。
此时楚越正忙着明天的继任大典,院中只有他们二人,自是不用担心吵到别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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