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立秋了,裴渊的生辰要到了。
裴渊便是因为生在立秋,顾长安才给他起了这个名字,因为顾清芙的原因,他对喊小名这种事格外固执,就好像叫一个人的小名便是格外怜惜这个人一般。
长安那边,楼厌走后消息依旧是石沉大海。封加急军报送到长安,赵承钰不闻不问,朝内外背地里对此有各种各样的猜测,有些正直的老臣上折子的时候就差指着赵承钰骂他了。后来赵承钰索性不再看裴渊的军报,第七封带着求救的军报递到赵承钰手里,赵承钰看也不看一眼就压到了最底下。
他心想裴渊都打赢了,还装模作样送什么军报?
楼厌从碎叶回去复命,赵承钰也不耐烦地听了几句就说知道了,楼厌还没说自己在碎叶见到了何人就被打发走了。
他心想,反正自己也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反正陛下总会知道的,反正他也不在意顾长安的死活。
所以救顾长安命的信就那么放在赵承钰的书桌上,在无人知晓处落灰。
这些顾长安和裴渊都不知道,顾长安正在给裴渊筹办及冠。
守了边疆数年的大将军,到今年,其实才不过二十岁。
立秋这天,顾长安早早起身沐浴更衣,给裴渊绾好了头发插上了一只玉簪:“这个是我的母亲托人给我做的,她说不能见我长大成人,是她毕生所憾,这支簪子她希望我成人那天可以戴上,但是我冠礼的时候陛下赏了我一只九龙簪,可惜了母亲一片爱子之心被我荒废了。”
因为病重,顾长安话说的很慢,裴渊反手握住顾长安的手,不知道是宽慰还是怜惜。
“我不伤心,聚散都有时,从前这话是母亲说给我听,今天大好的日子本来不应该说着些,但是我也得说给你听。”
他已经很不好了,多走几步都要喘上半天的气:“秋生已经顶天立地了,我很欣慰。”
裴渊想说话,可是喉咙里像塞上了几棵骆驼刺般,说话的声音沙哑难听:“我……我知道……”
许多乡亲都来观礼了,顾长安拿起傅东夷捧着的托盘里嵌着温润玉石的发冠,裴渊轻轻低下头配合着顾长安吃力的动作。
顾长安艰难说完了例行的祝词,他一字一句,私心想着这些辞藻如此美满,裴渊必须得字字实现。
宴饮很简陋,碎叶东西实在不多,办出来的宴席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些菜色,顾长安喝着边关的烈酒,吃着粗糙的茶饭,却觉得再奢侈的酒席也不过如此。
今日便是人间大欢喜了。
顾长安高兴,又想多喝一点,裴渊敬了一圈酒回来就看见顾长安和傅东夷坐在一起豪饮,他冷笑一下揪着傅东夷的领子让他滚开,自己则一把抱起顾长安往后院走。
院子里的兄弟们和老乡开始起哄,顾长安觉得羞臊,脸一个劲地往裴渊怀里埋。进了房间裴渊把顾长安放在了床边,顾长安以为他要做什么,很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裴渊……天还亮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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