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不得语（21） (2-2)

千道流笑笑，狭长的凤眸有些不好意思：“有点紧张，所以晚进来了一些。”

符离倒没有想要呵斥的意思，只是出于好奇问问而已：“你不是成过一次亲吗？应该对这些流程很熟悉才对，怎么会觉得紧张？”

千道流坐在她身边，道：“已经过去了快要百年，而且那个时候婚礼的习俗跟现在是不一样的，所以生疏。而且我要是熟悉的话，不显得我有些渣？”

千道流不太想在新婚妻子的面前提起亡妻的事情。一来他自己都忘记了对方长什么样子，二来现在情况特殊，提起前任的话有些别扭，而且他也摸不准符离会不会生气和介怀。

“你身上有点酒气，一会儿还要处理公务吗？”

符离看了看屏风后面那被遮住的堆成山的东西，深感千道流的不易：“你挺累的。”

千道流眼力很好，自然也看见了。他嘴角抽搐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也没说出来。

“算了，今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我不想处理这些头疼的东西，好累人。”

也许是因为今天新婚的缘故，千道流难得的抱怨。

符离站起身来，慢慢脱掉外袍，这种繁琐的古代婚礼仪式即使简化，但是这衣服穿了好几层，简直重到让人身心疲惫。

千道流看着她，半晌之后也自觉脱掉自己的外衣外裤鞋子，二人一起睡下，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一片寂静，黑漆漆的，窗外的月光斜射进来，千道流可以清晰地看见窗外的圆月。

他听着身边的呼吸声，即使做过心理建设，但还是有些不太自在。

他已经孤身寡人很多年了，睡觉的时候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还是需要时间适应的。

“你身体有点僵硬，是不是不习惯有人睡在你身边？”

黑暗中，符离的声音再度响起，千道流应了一声，之后没再听见她说话。

黑暗中，他转过身，看着背对着他睡下的女子的背影轮廓，忽然靠近，将手伸进被窝里，把她整个人带到自己怀里。

千道流可以明显感觉到她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后过去几分钟才松软下来。

“我会适应你的，也只会适应你。”

男人靠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符离顿了顿，在他怀里转个身，正对着他可以看见千道流在黑暗中也依旧显眼的金色凤眸。

她尝试着环住千道流的腰，比想象中的还要细一些，男人宽大的手掌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哄小孩一样的感觉。

她的脑袋埋在千道流的胸口，蹭了蹭，男人依旧自然，但是在符离看不见的地方，他眼神乱飘，最后落在了她身上。

“我知道了，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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