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聂皇后从床榻上缓缓起身,见坐在榻边上的元顺帝脸色不甚好看,她拢了拢寝衣,柔声唤道。
元顺帝闻声回过头去,伸手将有些歪倒的聂皇后扶好,搂进怀中道:“吵醒你了。”
二人虽年已四旬,却恩爱有加,聂清知乃是元顺帝谢懿的结发之妻,聪慧贤淑,颇有远见,即便谢懿继位后,佳丽三千,她也未曾有过嫉妒之心,仍旧恪守成规,尽心辅佐谢懿,全心治理后宫,深受百姓和朝臣爱戴。
聂皇后摇摇头,环住元顺帝的腰,轻声询问:“可是因为今日岳祝两氏退婚一事?”
元顺帝长叹一口气:“是啊,阿温虽说经当年一事之后,便常守西北和营地,但暮笙与他幼时相识,二人自小便形影不离,直至阿温去了西北,二人才未再见面,但你也瞧见了今日阿温在殿中的模样,定是对暮笙毫无情义。”
“朕是怕连暮笙都未能入他眼,日后婚娶一事不会简单。”
聂皇后抚着他的背,开导道:“这些年,阿温虽未留在陛下与臣妾二人身边,但我们也是时刻派人去西北查探情况,岳氏一族,唯剩下他一人,他迟早会想明白的,况且,他才从西北那荒凉之地归来,都城中不知有多少女子慕名而来呢。”
“过几日的洗尘宴,不正是让阿温在一众显贵面前露面的好机会吗?”
元顺帝拉着聂清知的手,笑道:“还是皇后想得周到,这般来,倒是朕过于庸人自扰了。”
二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一夜好眠。
..........
两日后。
喻府,竹院。
“姑娘!远烨回来了!”
卫衍边跑边喊,喻南栖闻言,止不住脸上的笑意,却很敏锐地捕捉到卫衍神情上的不对劲,她第一反应便是远烨负了伤,忙放下手中扫雪的笤帚,提着裙摆跑过去。
待跑近时,果真看到被墨离搀扶入屋的远烨浑身是伤。
“快叫大夫!”
卫衍领命后便急忙退下,喻南栖跑进屋内,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躺在床榻上的人,她分明只是让他去送了信件,但从未想到他会因此负上如此严重的伤,他身上的血早已凝固,衣衫破败不堪,衣衫之后包裹着的是被剑割了一处又一处的伤。
喻南栖放慢脚步,半晌吐不出一句话,她缓缓上前,只觉身体一软,往前跌了过去,幸亏墨离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他喊出声:“姑娘!”
喻南栖拉着墨离的胳膊,有些虚弱道:“无碍,你在哪发现的他......”
墨离扶着她坐下,心中亦担忧万分,却摇头叹气道:“属下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倒在喻府后门了,怕打草惊蛇,属下不敢声张,便急忙带他回了竹院。”
喻南栖强令自己镇定下来,这其中,定是出了什么岔子,是当初大闹思君楼留下的隐患,还是岳唯安?即便知晓思君楼背后的势力,但其背后做买卖良家女子的勾当使江南人心惶惶,否则就算刘成伯伯再如何怜爱自己,都不会允许自己拿着查捕令去胡闹。
喻南栖吩咐道:“去打热水,不准除了你,卫衍和大夫以外的任何人进来,阿念也不行。”
“是。”
不久后,卫衍从喻府后门将大夫带进竹院,墨离也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吴大夫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尽管卫衍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但......这毕竟是大户人家的贵女,与护卫同处一院便已不合规矩,现在居然还与浑身是血,衣衫不整的男子待于一屋。
“麻烦您了。”喻南栖诚恳开口道。
吴大夫回过神来,也管不了太多,快步上前为远烨医治。
待送走大夫后,天色已晚,喻南栖一日未进食,因男女有别,她也只回避了卫衍二人替远烨换衣的一小会儿,待一切弄妥当后,卫衍看着在替远烨擦拭额头的喻南栖,忍不住开口劝道:“姑娘,此处交给我们二人便好,您回去休息吧,况且您连午膳和晚膳都未用,这般下去会病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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