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司隶狱府内。
牢房的四面都是墙,只有一门一窗,狭小的窗口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线, 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霉味,被悬空吊起的董延武乱发披面,露出一张可怖的脸,他不时呻吟,喉咙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股股血沫子不可遏制地口腔中涌出,将他的胸前晕染成一片血污。
士卒见岳唯安来,忙放下手中的鞭子去给他开牢门,心里不觉一紧,很快便退下。
岳唯安用了三个月,搜集董延武的近几年犯下的一桩桩罪证,直到近几日,才将董延武被抓进司隶狱府一事放出风声,元顺帝亦被蒙在鼓里,以为他是近几日才缉拿的人,如若不这么做,定事倍功半。
董延武此时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他抬不起头,却也知晓来人是谁,岳唯安想将他立刻千刀万剐的怒意被他极力压制,半晌,他冷然道:“宋氏的杨梅庄,是你派人去的?”
董延武不语,可脸上闪过的一丝慌乱无疑出卖了他,宋叩与主上要找的人关系不菲,原想将他拉入自己的派别,却未曾想是一介蠢货,既不卖友也不卖国,最后竟怒急攻心而死,只留下一儿一女,主上为以防万一,让他将宋叩的一双儿女一并铲除,可他自己为了立功,并未下手,怕他们死之后线索全断。
谁知进了青楼的宋窈仍不安分,竟招惹上了岳唯安,一切完全脱离董延武的计划,如今他被抓一事在都城压都压不住,成为弃子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
董延武在心中自嘲一阵,主上.....当真是好狠的心!
岳唯安转了转手腕,随后转身拿起一旁的烙铁,以极快的速度将烙铁落在董延武的胸口前,滋啦啦的烫肉声与董延武的痛苦呻吟完全重合。
“我定会,一层一层将你的肉剖下来!砍下你的头颅挂在董府正门上!”
“助你作恶之人,一个不留!”
他一字一句都透露着嗜血入骨的寒意。
良久,烙铁已经与董延武胸口前的肉紧紧贴在一起,岳唯安却眼睛不眨一下地将烙铁猛地抽开,顿时血肉模糊。
“啊——!!!”
岳唯安拽着他凌乱的头发,冷笑道:“一枚弃子,你知道该怎么做。”
..........
明日便是与岳唯安约好的日子,喻南栖心不在焉地握着墨笔,喻观澜在一旁苦读书简中的内容,他眨着一双明澈的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喻南栖的方向,见自家阿姊出神,他才敢放下心来偷闲,谁知喻南栖沉声开口:“阿澜。”
喻观澜一惊,赶忙坐直了身子。
喻南栖放下笔,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把夺过他喻观澜手中拿反的书简,询问道:“这就是你习书的样子?”
喻观澜低了低头,不敢作言,僵持不久,阿念推门而入,行礼恭敬道:“姑娘,前院来了客人。”
闻言,喻南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阿念知晓她心中疑虑,解释道:“来的是楚太傅的长子楚延澈公子,主君听闻他与姑娘相识,便让奴婢来唤您过去。”
喻南栖闻言皱了皱眉,她虽不知拿楚延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绝非良药,此番来,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事来,她自回都城,除了上一次出府去了皖幽斋,便再没有出府过,如何结识楚氏这等世家。
正堂内,喻佑坐在主位,而楚延澈则跽坐在坐席上,二人皆不语,只是静静饮着热汤。
喻南栖提着裙摆进了正堂,微微服了服身子,她余光瞥了一旁饮热汤的楚延澈,他正轻轻勾起嘴角,满脸恶趣地看着她,喻佑轻咳一声,出声道:“栖儿,先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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