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走的时候一直没有抬头看过我,后来上了火车,在人群嘈杂的车站上,她才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泪眼朦胧的望着我。我穿着深黑色的风衣站在车窗下面,我最终还是没有伸手,我从干涩的喉咙里艰难的吐出:“再见。”然后转身离开。
火车开动的轰鸣声隔断了所有的悲欢离合,人们的泪水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却再也无法阻隔这样看似平淡的分离。原来我们只不过是尘世间渺小的生物,原来我们一直都是夜郎自大。
如果时间倒回三个月,我依旧可以和安婷幸福的迈上婚姻的殿堂。
如果时间倒回六个月,我依旧可以和安婷幸福的为她肚子里我们的孩子描绘未来。
可顾林,你毁了我的全部,我却依旧无法恶毒的诅咒你去死,去拼命的恨你,我甚至无法用什么样的言语来描绘我内心对你的感觉。你是我的意外,你是所有男人渴望的意外,但是,我却把这种意外当成了我的全部,甚至我想疯狂的和你在一起,抛妻弃子。
龙城,2008年10月。我和安婷结婚三年。我是龙城电视台的一名记者,每天都在外面忙碌奔波,而安婷是龙城一家报社的记者,我们在一次采访反贪的案件中认识的,并且越聊越投机,于是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确定了恋爱关系,然后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去见双方的父母,2005年10月,我们结婚了。我如此闪婚的在周围的人看来是非常不理智的,主任甚至都亲自找到我和我严肃的谈了一次话,他说:“箫凌,你才二十四岁,不着急,你这么优秀的一个小伙子要好好挑挑,咱男人,不着急。”可尽管在身边的人看来我有多么荒唐,我还是和安婷在一起了。在我眼里安婷具备我所有喜欢的女人的特点:她温柔善良,体贴,会做好吃的饭菜,会帮我洗干净所有的衣服,会安静的在身边看着我写稿子,更何况她还有一张美丽动人的脸蛋,我们还有如此多的共同语言,为什么不在一起?在我看来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结婚。发喜帖。宴请亲朋好友。我们双方的单位还特别通情达理的给我们放了一个月的假期去度蜜月。我们两个心高气傲,或者说是非常浪漫的去了西藏。圣洁的地方。
事实证明,学文的人注定是与现实有着非常大的差距的,在我们到达这个在我们当初看来无比浪漫的地方却让我们两个同时出现了高原反应,接下来两个人都发烧,咳嗽,弄的非常狼狈,这个在我们看来非常浪漫的蜜月,就这样彻彻底底的毁了。
我和安婷第一次开始了激烈的争吵,我们互相责备对方不考虑实际,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旅行,每次都是我们清晨一清醒就吵,可到了晚上又是我把她拥在怀里,反复的说着:“我爱你,安婷。我只爱你。我只要你。”在这样的话语中昏昏沉沉的睡去。就这样重复着。我却还想,这是幸福。我期待每次的黑夜降临,这样会让我享受到每天唯一一点的卑微的幸福。
一个月后,我们彻底的习惯了高原反应,身体也终于康复,却又要踏上归途。双方的单位都像催命一样的让我们回去。
回去之后,我和安婷开始了两地的生活。完全的,彻底的两地生活。因为我们两个人都是记者,记者的生活是极度不规律的,一有什么事情发生是一定要第一个到达现场,所以,有这样整整一年,我们没有见到过一次。
然后,我遇见了顾林。这个让我生命彻头彻尾改变的女人。顾林是个画家,没有名气,但是她所描绘的东西却充满了无法描绘的灵气,她本身又是那种特别漂亮的美女,绝对是那种不论怎么丢到人群都可以一眼看出来的特别的人。那天我去采访一个要跳楼的女人,那个女人就是顾林,她站在楼顶上一声不吭,却用无比坚定的眼神注视着下面所有的人。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清澈,透明,像是凌晨一点钟的太阳,从地平面冉冉升起,却有着将要坠落下去的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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