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是永生者

在停滞的时空中，他很慢地睁开双眼，看到是你弯了弯眼睛，一滴泪像清晨即将消散的露珠般划过他的眼角。

他抬了抬手，你握住他手掌。

他说，起病太急来不及通知你。

他说，今夜入睡前我在心里祈祷，如果没有明天，我想再见你一眼。

他说，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再怎么被夸赞冻龄也无法抵抗时间的侵蚀，他的眼角长出一点凑近仔细瞧能看出来的纹路。

他说，我是不是没有以前好看了，你倒是……

他眼里泛起细微的柔和的光。

一如初见，他说。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你想起很多年前一个午后他耍了你，之后他每次示意你靠近点听他说话你都不理他。

他像那天下午一样示意你靠近他。

你心想就算又像那样耍你也认了。

你附耳倾听papa细碎的话音，他最后一个字落下后你的时停能力终于彻底透支维持不住。

护士和医生很快冲进来抢救，你像只又轻又没有颜色的泡泡被挤出门外。

你被告知做好心理准备，太阳升起时他或许再也无法睁开眼睛了。

他紧闭双眼脸色惨白，你再次想起那个午后。

那会儿你和他还没离婚，一家三口去海边度假。

小孩跑去找新认识的朋友玩沙子，他只穿一条沙滩裤躺在太阳伞下，露出在健身房磨出来的雕塑身材，附近的女孩儿朝着他的方向窃窃私语，脸上是藏不住的笑。

女孩们发现他有对象失望地离去，他仰头梦话般嘀咕着什么。

你靠近他，听见他说：“我——”

你再靠近一点，他不说话了，几秒后朝你耳朵吹了一口气。

你吓了一跳，差点给他一拳。

那个下午的海滩阳光很好，他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不会像现在这样灰扑扑地躺在苍白的床上。

你忽然有了个新发现，捻起一根别在胸前的头发。

往日浓密柔顺的黑发中出现了一根白发。

*

你侧耳贴近他的唇，听见他说：

“见到你的第一次起，我就深深爱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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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开放结局，并没有明确说papa会狗带（顶锅盖跑掉.jpg

……

卫朔留在这儿住了几天，但除了一开始的那晚，二人再也没有睡到同一张床上过。

气氛奇妙非常，非要说的话，就像是互相暗恋的两个人因为某件事情发生了争执，在以一种非常不明显的姿态吵架。

比如今晚，卫朔在小院中的那口土锅前问灵雀儿吃什么，后者看了他一眼：

“都行的。”

卫朔想了想：“用今日打的那两尾鱼烧汤？”

灵雀儿抚摸着掌中麻雀柔顺的皮毛：“这种鱼刺好多的......”

卫朔又道：“辣烧兔肉呢，我见你前几日挺喜欢吃的。”

“有点辣呀......”灵雀儿眨了眨眼：“你上次弄得太凶，我还没好透呢。”

自知理亏的卫朔沉默了一下，只能问：“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城中给你买。”

灵雀儿用脸蛋蹭了蹭正跟他撒娇的小麻雀，头也没抬：

“都行的。”

卫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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