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喜揍那么多人,虞载义是极少数没被她从言梓身边赶跑的。
此时虞载义坐过来,言喜自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但一看到那边,正在堂上献礼的阮晋,言喜就气得牙痒痒。当下紧要的是一致对外,虞载义这小王八蛋至少还和她们有母系血缘,阮晋一个"外男",也敢垂涎她姐姐。
不知死活的玩意儿。
阮晋此时与长辈们谈笑风生,细说那些个奇珍异宝的来历与出处。
言喜和虞载义一边呸瓜子皮,一边阴阳怪气地模仿阮晋的口气,斜眼歪嘴嘀嘀咕咕。
凑在一起瞎骂一通后,两个人才觉得舒坦些。
"梓姐姐放着祖宅不住,为什么要去阮晋这孙子家?他不能做上门女婿吗?"虞载义愤愤道,思索片刻声音又高了八度,"他不会是不愿意吧?!"
言喜看小屁孩儿一样瞟了虞载义一眼,"你以为我没问过我妈?"
她喝了一口茶,压低声音继续说,"其实我觉得我妈也想。但她说我们两家家世地位相当,都是高门大户,阮家不靠我们接济,更何况阮晋还在军政只手遮天......"
"反正,"言喜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道,"我妈说她再想想办法,让我也不要轻举妄动。"
两个家伙又朝正堂那个笑容可掬的人影投去怨恨的眼光。
"话说,他不是军官吗?"虞载义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阴鸷,"他怎么不去战场?"
言喜盯着他笑了一声,不愧是亲表弟,和她想到一起去了,都巴不得姐夫早点死外面呢。
"他和姐姐结婚后就转职了,他有留洋学医的底,好像现在担任二线的军医之类的。"具体的言喜也没听仔细,只记得阮晋在向言父言母作保定会多多陪着言梓时那个谄媚的嘴脸。
"而且,"言喜用力敲了敲虞载义的脑袋,"你也别妄想了。一旦开战你以为我们家能逃得掉?也许所有人都得死。"
言喜难得严肃,虞载义这个小老弟听得一愣一愣,恭顺地"哦"了一声。
表姐弟也没能聊多久,言喜就被长辈叫走了。
言喜一脸烦不胜烦,虞载义估摸着可能又有不长眼的要给言喜说亲。
他眼珠子转了转,趁人不备退出正厅,熟门熟路地摸到宅邸深处。
虞载义脚步轻快,不多时便溜进一处僻静的院子。
这个院落毗邻言梓的闺房。
长女喜静,言母便为她辟出一处院子,作为书斋。言父早年辗转多地,搜罗了各种新奇玩意儿、典籍话本,都置于此处供女儿赏玩。
言梓懂事起便时常赖在此处,一待便是大半天。
那时,弟妹还小,总要闹着找言梓玩。
但凡虞载义喊言梓姐姐,言喜便发飙:"那我是姐姐!!你喊什么姐姐,你再喊一次试试!"
虞载义被揍了几,次后,某日突然灵光乍现,服侍言梓的贴身丫鬟总能时时伴她左右。于是他屁颠颠跑到表姐们面前大声宣称:"我伺候姐姐!我不当弟弟了,我要做言梓姐姐的仆人!"
自然又被言喜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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