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延走过去整理了一下辛余的领口,“今天辛苦了……”话虽然是朝辛余说的,但是他却一直低垂着头,“我走了,注意休息……” 银辉没有再多看一眼便扭头离开了,他没看到转身后与辛余的手微微举起又落下。殷延走了没多久便下起雨来,辛余的脑袋闪过要不要送伞的念头,但还是放弃了。雨一直下个不停,细细密密地折磨着他的神经,辛余睡不着,他唯一确定的是他放走殷延是正确的。像他这样的人是一直活在阴影下的,能走在阳光里就千万不要坠入无边的黑色深渊。他见过太多的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的走出深渊,同样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够将他从深渊之中救赎。下起了雨殷延走在路上却并不想要打伞,雨点一点一点变大滴落在他的身上, 甚至蜿蜒在裸露的肌肤上。他总是在反问自己,萍水相逢为什么却能生发出爱意?他看过许多的作品描述人们在爱意之中,或是苦痛挣扎或是甜蜜幸福,他不明白这一切是由什么触发。相反他觉得曾经的自己与众不同,不会落入俗套,但是自己却掉进了最庸俗的陷阱。他与那些曾经不屑为伍的人终究站在了一起。殷延不知蒙头在作曲室创作了多久,身边用来强打精神的咖啡堆了一瓶又一瓶,删删减减做了很多却始终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感觉。他想要自己沉浸在工作里,这样就会忘记时不时在脑海闪现的令人烦躁的身影。众所周知,创作需要灵感,所以很多人另辟蹊径,追求刺激。而他选择在与音乐的相处中探索音符之间交织碰撞的美感,通过音乐来创造音乐,所以他很不理解用外部世界来刺激灵感的人。又或许是自己的观念与社会脱节,似乎更贴近生活的创作会更加引起观众的共鸣。这就要讨论音乐到底是通俗还是高雅的,也许这两者特质并不矛盾,但其受众已经有了明显的划分。为什么忽然扯到这个话题?难道说爱也有划分,因为爱的对象不同,所以爱也有了贫贱低劣与珍贵美好的区分,那么一个性工作的爱是不是理所当然的要比从事任何不以性为工作对象的人要低一等?人们似乎天生带有偏见与歧视,似乎与众多的人交往就等同于爱不纯粹。是不是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呢?而我们为什么要固执的跟随大流走,或是逆流而行来彰显自己的独特性,或者你自认为坚守的东西也许在别人的眼里一文不值呢?殷延想了很多,忽然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像闪烁的光标一样始终原地踏步,可笑乏味。也许真正受大家追捧的东西也是有理由存在的,也许表字的爱也是这世间最动人的爱,也许灵感就星星点点散落在凡尘间,要自己身体力行去拾捡。那如果真的爱,如果真的那些苦闷爱意委屈需要一个宣发口,那么不论是音乐还是寻找爱人都不失为一种选择。他选择去找辛余,因为他觉得那些因他而生的情绪已经快要将自己吞噬。殷延放下手里的酒水单,出现在面前的调酒师却让他不由得愣了一下神。他变了更有种健康的有生命力的美,如果说以前是有些病弱的,忍不住捧在手掌晶莹的美。他又向自己确认了一遍订单,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也许只有自己认出了他。他想过很多次如果再次重逢的场景,但是实际上的相遇就是这么的让人无法预料。又想起最近在思考了很久还是被清理掉的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文件,那是他在当年寻找辛余无果后创作的,甚至都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作品,只能说是情绪宣泄用音符所做的记录。曾有过念头说要把它完善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相遇了送给他,所以一直有所存留,回收站清空的时限大概还有多久?辛余的声音却打断了他的思绪,“请慢用。”是礼貌而又客气的语调,是让人感到舒适而又恰当的服务态度。殷延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向下。算了自己一下子怎么还会有冒出幼稚的念头,这样做未免显得自己好像是那么的难以释怀,但实际自己在恰巧遇到他以后才会有这么多的思想活动,如果漫长的未来他们再也无缘见面,那么随着时间自己也会放下以及淡忘。殷延起身走之前和辛余有了一个短暂的对视,那也是他有意为之,“慢走殷先生。”他还在想不知道未来是否有机会再次到访这座城市,再次光临这间店面,而他又是否还在此处任职。而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也看似无用,如自己所见也许他已经开启了更好的生活,自己不过是众多过客中的一员无所记念。而他熟稔地叫出自己的名字,是因为他们本就相识的前提条件,而自己却无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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