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瑞先是和其他人一起掩护学生们从新发现的出口逃走,等到其他人也走的差不多了,他朝莫悦霏大喊:“我们走!”
紧接着发生的一幕让他此生难以忘记。
莫悦霏在解开最后一个图纹后,猛地转身,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一道耀眼的光猛然贯穿了///她的身体。
杰弗瑞难以置信地看过去,莫悦霏原本所在的位置什么也没留下,连一片残骸也没有。
远处,诗嘉古尔眼里的光徐徐熄灭。她注视着他,模样如他第一次见她般端庄圣洁。仿佛杀死一个人,对她来说不过是掸去肩膀上的一粒尘埃。
他嘴唇颤抖,近在咫尺的死亡让他感到难言的恐惧。从那以后,诗嘉古尔没有瞳孔的眼睛就常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后来我接受到信号,有一个学生还在三层防护那里。我赶去那边,却什么也没看到。”杰弗瑞继续叙述着。他垂下脑袋,像是等待宣判下达的囚徒:“抱歉,我没能救下他们。”
泽村从刚才起就走神的思绪逐渐回拢,他双手颤抖着咽下一口水,感受着冰凉的液体从食道里慢慢滑下去,每一寸都带来一阵绞痛。
他抱紧自己的膝盖,把脑袋埋在中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残酷的事实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多希望自己能找到某个对象,或者最起码一个原因,作为情绪的出口,将现在的结果变得合理化。可是他做不到,无论怎样理智地分析,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也不可能回转。
“一共有两个出口,或许他是自己离开了呢?就和我们一样。”杰弗瑞本想这样安慰泽村,但是在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后,他却取消了这个打算。
这个男孩已经承受不了更多无谓的希望了。
于是杰弗瑞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留给了一旁的医者。
白天睡得太久,到了晚上反而一片清醒。但泽村宁可自己还没醒过来,总好过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
那些平日里刻意隐藏着的情绪,借着独处的时机,悄悄地在夜晚的土壤里滋生。白天看不见的人,到了晚上反而频频地出现在他脑海里,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像潮湿的夜雨,隐秘地淅淅沥沥下着。
“明明才认识一个月而已。”
真正回顾时,才发现两人的相识不过是最近的事,连想找到一个立场为自己现在的反应辩解也办不到。
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像御幸那样的人。强大,自信,骄傲,却又在某些地方适时地展现出几分童真(尽管更多时候他宁愿把这种童真称为恶作剧)。又或许是这一个月以来频频的接触,让他早已习惯了御幸的存在。
无论出于怎样的缘由,他都不得不承认,御幸早已不知不觉地存在于他的每一道回眸里。
如果不是这次的分离,他甚至不知道原来御幸在自己心中占了如此大的比重。
泽村抱着自己的膝盖,想要蜷缩起来,空洞的眼睛望着眼前白色的墙壁。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困在肉体里,另一半飘在上面,用堪称冷静的目光审视自己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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