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

一个月后，我顺利参加了复选。

初选整整筛去了近一半的秀女，被选中的秀女兴奋地叽叽喳喳聊个不停，觉着自己离皇上与荣华又近了一步。剩下的秀女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混杂了，光看面貌已经都是花颜国色，再看举止也是十分得体。

“安静，别以为初选就是最后的大选了，路还远，各位小姐要耐下性子，还有一月多，就知晓谁为娘娘了。”文嬷嬷摆出一副看不惯的神情。

“复选更加严苛，还请各位小姐认真对待。”

果不其然，几天时间，接连有小姐因为一些很小的细节不合格被赶出官，很快就只剩下一百多名秀女。

“接下来，需提前告知大家进大殿的流程与话语了。”文嬷嬷一笑，开始了真正的复选。

“到时候奴婢会叫小姐们，每组六个，依次站开，其余的就在原来的阁中等候。”

外面发生什么谁也不清楚，在阁里的秀女们摸不着头脑，只是每每一会儿的时间就叫出去一批人。约莫快一柱香的时间，终于叫到我和其他五个秀女。

“请小姐们排成一排，慢慢走上前来。”文嬷嬷说。

刚走两步，还没缓过神来，电光石火之间，“哗！”脚边洒下一盆水，又在顷刻间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花猫从天而降——“喵哇呜！”

“啊！”不少秀女往后一退，有的被惊吓坐在地上。我也被惊着了，但出于从小培养的端庄我虽然心砰砰直跳，但是没有动一点，还是继续心惊胆跳的走着。低头发现裙摆没有沾上一滴水，也没被花猫挠伤。仔细一想这很可能是复选环节的一关。

“嗯，不错，只有华小姐与于小姐十分端庄有礼，冷静无比，可以回储秀宫了。其余的，带出去！”嬷嬷指了反尔向的那屋子。

“华小姐？莫非…… ”

“真厉害！竟然没有动唉……”一旁的小姐突然开口

“你是华簪？”我问。

“对啊，你是于晞璎，我知道。”她笑着说。

“怎么，你不怕？”我问她。

“当然不怕啦，爹爹教过我，遇凡事需冷静，何况猫咪如此可爱，嘻嘻……”华簪的笑声如银铃般回荡在耳边，她那碧玉的大眼不禁让我心中都起了波澜。

“真不可思议啊，仅仅一眼，就让人忘不了她的芳颜。”我嘀咕。长风阁是诸秀官的一个偏殿，专给复选的秀女住，经过这么一下子测验，秀女真的所剩无几，都在长风阁歇下了

大雪纷飞在宫墙的瓦上，抵着风寒，静静看着过往宫人，缓缓在硕大的紫禁城里化为云烟。枝头挂满了白花花的雪。

“于府长女于晞璎，到这边来。”嬷嬷唤着。

三月的秀女选拔终于结术，不到一天，大选即开始，现在留下的秀女都将要面圣，迎接激动的时刻。

“走两步看看。”嬷嬷说。

我轻移脚步，从这边到那边，一步一抬脚，一步一生莲，转身，头上的步摇随着头的摆动微微摇晃，可很快恢复平静。

“不错，若皇上问你会什么，怎么答？”我想起文嬷嬷的话，回答话语要先行蹲安礼，便把手放在腰侧，头微低，俯身躬膝，缓缓开口：“臣女精通舞技，也读过颇多诗书。”

“你看，这位也挺不错的…”文嬷嬷满意地指着我，冲着其他嬷嬷说，“是挺好的……”其他嬷嬷点头同意。

“行，大选的时候都别直视皇上，免得触犯龙颜才好。”文嬷嬷对着几十位准备殿选的秀女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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