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顾长安说的太淡然。
“顾长安,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跟你说,我宁肯你在该糊涂的时候糊涂一点,你何必......”
“不,我总在犯傻。”他终于肯跟裴渊彻底坦白了:“我其实总是在犯傻,人都是这样,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是明白地太晚了,我其实早该走出来的。”
裴渊盯着他,已经生不起来气了,只听顾长安继续说:“或许我犯了很多错,或许我这辈子总在犯错,可是,心悦一个人是没有错的,裴渊,我很心悦你。”
“顾长安,你以为这种时候我是想知道这个吗?你难道指望我听你一句心悦就将你拱手送到敌营?你也太狠了,我怎么可能?”
“要是可以,我也不愿意这样哄你。可,我除了是顾长安,是你的师长,除了心悦你,我还是大梁的丞相,虽然我总说我辞官了这天下便都跟我没关系了,可其实你有你的责任,我也有我的责任,今日即便我们没有儿女情长的牵绊,我也还是得回来的。”
顾长安叹着气,说出来的话叫裴渊哑口无言,他说:“裴渊啊,来寻你是渡我,救天下苍生也是渡我,你和大梁,都是我的责任。”
裴渊知道,顾长安出现在门口那个瞬间他就知道了,这个人就是这样,被奉地太久了,总把自己当作真正的神明。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偏偏要你去谈和吗?”他不死心又问了一次
“知道啊。”茶水已经凉透了,顾长安珍惜地不愿意松手放下那盏茶,他缓缓开口:“所以才必须是我。”
“那你知道你还能活几日吗?你真有能撑到他们王庭的时候吗?”顾长安跟他们走了结局到底如何,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顾长安认真的看向裴渊,道:“我得试试,大梁的百姓是生灵,西域人也是生灵,若上苍垂怜,便是他们的幸运,若我命数不够,那至少,我护住了大梁的百姓。”
“所以......”他又觉得有点冷,裴渊发觉了,又给他添了一杯热茶,冰凉的手至今还没回温,他珍惜地握着那个重新温暖起来的茶杯:“所以,这条路,无论如何,我都得走。”
“你如今是在胁迫我答应吗?”
裴渊冷硬的语气里又出现了一点幼稚的裂隙,顾长安慢慢勾唇,温和道:“不是啊,我是......舍不得我的秋生,我还等着来年天气好了,若是到时候我能回来,你便在城门口等我,带着我去鸿雁山。”
“骗子!”裴渊咬牙切齿:“你一贯只会哄骗我,我是这么好骗吗?”
“我的秋生长大了,不好骗了。”顾长安抬手,裴渊臭着脸低头给他摸,顾长安叹着气,自欺欺人着:“不是骗你,这次是真话,你等等我,好不好?等到天气好一些,我们就挑个好日子成婚好不好?你总说我要对你负责,到时候,我便娶了你,再托人送信告诉扬州的叔父,将你写进我家族谱,好不好?”他将一个好到不现实的将来描述出来,不知道是在给谁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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