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回响在浴室中,水珠砸在地砖上,噼噼啪啪的响。
被水浸湿的发丝紧贴在肌肤上,比比东将这些碎发拨到脑后,不断冲洗着身体。
拆下绷带的左手手腕肿大淤紫,连带着上端的一小节小臂,都是这幅惨状,脸上没有妆容遮盖,嘴角的淤青还有未愈合好的细小伤口,隐隐约约看到血色。脸颊上也是一块淤青,甚至在眼角处也有。
腰腹,小腿,这些地方也遍布青紫的痕迹。叠盖在各种伤痕的印记上。
温水冲淋着身体,伤被水激的刺痛,可她像没有知觉一样的,平静的洗完澡。紫眸像一汪深幽的潭水,毫无波澜。
裹好浴巾,走出浴室,熟练的找到药箱,找到碘酒,给自己上药,包扎。似乎进行过无数次。
绷带一圈圈绕在手腕上,不由得走神了。自己明明那么讨厌她,为什么她打电话给自己说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却慌了神,明明面对枪口的时候都无所畏惧。
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后天的三方谈话,泰方,应该都是威猜的人,会圣堂堂主应该不会出面,千氏的掌权者千道流,老爷子病倒,估计会趁这个时候,把千氏的价值利用到最大,报酬压到最低。
老奸巨猾。
比比东想不出别的词去形容这群家伙。
但凡沾了毒的事情,按照原则,比比东一定不会答应,若千道流没有生病,估计也会慎重的考虑。而这一次,比比东确实有别的目的。
......
二十年前,千仞雪三岁时,比比东在千寻疾对自己实施弓虽女干的时候,用枕头下的水果刀,杀了他。当时匆忙的逃离了现场,她并不知道千寻疾是死是活。
对于比比东的行为,千家自知有愧,倒也没有追究,只是雪藏了千寻疾的死亡。对于千寻疾的突然隐退,也只是公开表明,是千寻疾患病,此后再无后话。
直到...
直到那个对于自己和噩梦一样的男人,在一次出庭时...
她清晰的记得,那是一桩弓虽女干案,被告误杀原告,她是被告律师。
她据理力争,未那个女孩争来了正当防卫,无罪的判决。那女孩像当年的她一样无助,她记得那女孩脸上的淤青,嘴角的伤痕,无神的双眼。
她太像当年的自己,她身为律师,可以力争到防卫过当的判决,可她顶住了压力,为她争取到了最好的,最公平的结果。
也是那场官司,她在宣判判决后,如释重负,往旁听席一瞥,却令她全身的血液都冷下来。
那个男人,那张丑恶的嘴脸,正露出伪君子的善意的笑,他嘴唇动了动,比比东读懂了,他说:
好久不见
霎时间,比比东只想逃离这里,空气好像突然变得千斤重,她被压的喘不过气,眼睛死死顶着他,看他从容不迫的戴上帽子,起身离开。
的血液被抽干一般,她失了力气,双手支撑着桌面,勉强保持仪态,面色苍白,冷汗浸湿了全身,双手还在不停的颤抖。
庭审结束,她还没缓过劲,大脑眩晕,天旋地转。
那段时间,她不断催眠自己,一定看错了,一定看错了。可她骗不了自己,那金色的发丝,那双眼睛,那伪善的笑容,都像烙铁一样压在心里,疼痛,清晰,深刻。
她逼迫自己冷静,既然他还活着,自己曾经的那些经历又算什么?
自己可以杀他一次,同样也可以有两次。烙在骨子里的仇恨和伤痛涌上来,她要亲手手刃这个畜生。
但她不知道从何下手,直到...
她在酒吧遇到一个女人,很妩媚。
她说,她叫姜槐,跟着她,什么都能知道。
比比东答应了,姜槐和她碰了一个杯,贴在她耳边轻轻呵气:
“欢迎来到会圣堂...”
女人妖精一样的狐狸眼中是无尽的魅惑。
“跟着我,我是‘红桃’的头儿,我叫姜槐,以叫我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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