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无声

我：我妈活得很幸福啊。

我爸妈一直很恩爱，我从小也是一直生活在被撒狗粮的环境里。

我爸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我：幸福也可以装出来吗？

我爸还是不说话。

我一瞬间觉得有些荒诞。

我：爸，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妈出轨了？

程京：鬼扯，我那么帅，你妈出轨我还差不多。

程京：我真觉得我当初就该给你妈当小三，不该跟她求婚。

我：爸你这思想觉悟遥遥领先啊。

我爸不应声，低下头去。

片刻，他才沉声道：

程京：你妈抑郁症，没了。

我：你说什么？

很离谱，一时间我觉得世界荒诞极了，可又有什么东西浮光掠影地闪过我的脑海。

刚穿来那天，我原本是在睡梦中，模模糊糊地，我听到我爸打电话，然后重重打开他卧室的门。

嘴里说着什么，“你这是诈骗!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我老婆......”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记得醒来后，手机上面显示今年是2016年。

我：怎么会呢。

我：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教室的。

也不知道我爸是什么时候回教室的。

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课的。

老师提我起来回答问题。

李叔叔小声提醒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

看着黑板上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题目。

我对答如流。

老师吃惊地看着我，问我，是不是以前做过这个题目，这个回答简直满分，非常优秀。

班里有不少人回头看我。

我点了点头，老师让我坐下了。

老师看了我爸一眼，我爸那明显哭过的样子让老师犹豫了。

最后到底没有提我爸，而是让别的同学复述一遍我刚刚讲的。

下课后，李叔叔问我爸到底怎么了。

我爸的眼泪决堤而出，靠在李叔叔的肩膀上柔弱啜泣。

李叔叔震惊了，但选择了沉默。

我连吐槽的心都没有了，因为那也是我的至亲。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放学。

我妈拉了拉我的挎包带。

我回头。

李雯语：小韩，你怎么哭了？

我：我哪有。

李雯语：分明就有，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我掐了自己一把。

很痛，胳膊都掐红了。

我：真的帮我揍她？

李雯语：陈月吗？咱们还是背地里使绊子吧，正面起冲突的话，就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我看着我妈。

我：可是我妈妈说，被欺负了就要欺负回去，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哪怕一点点，言语上的也不行。

我妈的眼底闪过晦涩，声线低了下去。

李雯语：你妈妈对你真好。

李雯语：她很爱你吧？

我点了点头。

我：她一直是我的榜样。

我妈转过头，不再看我。

沉默着，走着，看着地面。

然后她转移了话题。

李雯语：可如果你跟她起了冲突，她气不过，打你呢？到时候你俩都得挨处分。

我：要挨处分也是她啊，凭什么我挨？

李雯语：她到时候要是倒打一耙，栽赃你呢？

李雯语：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为了洗白自己什么谎都能编。

李雯语：你该怎么办？

李雯语：有些事情，说不清的。

我看着我妈，我妈察觉到视线，侧头看我，然后对我微笑。

我：你经常被人冤枉吗？

我妈的笑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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