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昀一愣,他说:“那不一样。”
谢君则问:“哪里不一样?你觉得自己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很快活,很得意是不是?换我这么做,你就不同意了。你根本是不尊重我,并不想和我经营一个家,也不想和我有什么未来的。你和我结婚或者不结婚,你觉得对你影响大吗?结婚了,你用婚姻控制着我。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无力改变,你就是吃定了我不会反抗,不是吗?”
“三年前,你把锦年交给我。你想一想,你是因为爱我吗?还是因为相信我不会背叛你?除了婚姻,你又把责任压在我的身上。我以为……”
“我原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你会有所改变。没想到,原来是我太天真。也对,要不然我怎么会上你的当一上就是六年呢?”谢君则自嘲道。
郑昀反驳说:“我当然相信你不会背叛我,我也不是要把公司的责任压在你身上。我是,不,你是我唯一一个真正放心的人。你看,我一部分的股权现在不也是你在代持吗?”
谢君则说:“我早就说过我不要锦年的股权,是你故意拖着我,不和我去做股权变更。”
郑昀说:“你为锦年付出这么多,这些是你该得的。”
谢君则说:“郑昀,我很佩服你,你永远可以把利益和感情区分得很开。那么,我身上也没什么值得获取的剩余价值了,你何必还扣着我不放呢?郑夫人究竟谁来做,对你来说,真的有区别吗?不是我,别人也可以。”
“我不为难你,你只需要放我走,我可以净身出户,也不行吗?”
郑昀后知后觉地感到一点心痛,他问:“你跟我六年,什么都没得到,你不会感到不甘吗?”
谢君则摇摇头:“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况,你的财产本来也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该我拿的,一分我都不会带走的。”
郑昀坐了下来,揉一揉额头,他说:“可是阿则,我们是夫妻,我的财产也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你不能……你不能这样把我丢下,什么都不带走。”
“你刚才说的,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我是真心爱你的,之前对你的不好我都会改的,你不能这样直接判我死刑。你至少,要给我一个上诉争取缓刑的机会。”
谢君则说:“可我一天郑夫人都不想做了。你在我身边,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象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样子。他对待他们,应该不会和对我一样的冷淡吧?你会和他们亲吻、上床,你还会送他们礼物给他们钱,带他们去什么小岛,给他们准备一些惊喜……”
“无论我怎么劝自己不在乎这些,我都会感到嫉妒,也感到悲哀。”
“郑昀,我被困住了。我好痛苦。”
“我能不能求你给我一个解脱?”
郑昀没法回答谢君则的话。谢君则一句又一句的控诉,是他曾经刻意忽视了的,久而久之,他以为谢君则已然接受他的一切,包括自己给的伤害。
原来,伤口除了结痂愈合,也有可能久拖不愈,从一个小口子一直蔓延到心里去,把曾经盛满爱的一颗心腐蚀得仅剩一具空壳。
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他从未设想过,一个没有谢君则的未来。可现在,谢君则要丢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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