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被他撞得鼻梁酸痛,瞪大了那双没精打采的死鱼眼,嘴里含糊不清地叫嚷着,一边吐着嘴里被迫灌进去的酒,一边手脚并用地掰动着他的脑袋和肩膀,挣扎着身体想要将他推开。
太熟悉了,这些动作,他以为他们之间这样的干架发生了多少次,不过取悦他的是对方脸上那不可置信的崩坏表情,狰狞扭曲得实在令他快慰,虽然停下来细想,亲这么个脏兮兮的男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快慰的,大概是离这混蛋太近,他也不小心感染了他身上的愚蠢吧。
只要能让对方不痛快,他就觉得痛快。
尽管这混蛋在迅速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脚上又踢又踹,两只手也没停过,一会儿死命扯他头发,一会儿掐他脖子,牙齿也用力撕扯着他嘴里渗血的伤口,像只疯狗一样将他咬得鲜血淋漓,甚至连脑袋都用上了,抱着他的上半身往后一拽,在地板上滚了几圈后,脑门用力向他砸来。
“咚——”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笨招数,但是很管用。
他被砸得眼前一黑,手指松脱,就被对方狠狠掀翻在了地上。
酒壶酒杯早就哐当翻倒,碎瓷片和酒水四处洒溅,满室狼藉,混杂着辛辣酒气和淡淡血腥,以及男人沉重的粗喘。
“你这混蛋脑袋坏掉了吗?啊?还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么多年中二病还没治好吗,不对,你这哪里是中二病,分明是被暗物质寄生,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呸呸呸!恶心死了,啊啊啊,可恶,老子绝对要把你揍到无间地狱里去,你这没脸没皮的家伙,居然敢这么对我......”
说着他又扑上来,继续和高杉扭打成一团。
银时翻身骑在高杉身上,手上的拳头一下下毫不留情地砸向对方的脸,很久以前高杉就欣赏他这点,一旦动起真格,银时就会像地狱里的恶鬼一样不拼到你死我活绝不收手,右眼的视野渐渐被血浸湿,变得鲜红模糊,眨眨眼,面前这张咬牙切齿的脸却依旧鲜明熟悉。
没办法忘记。
他握住对方带着怒意的拳头,屈起膝盖往对方小腹狠狠一顶,银时重心向后,手肘支在地面稳住身形,但他已揪起衣领将人用力掼开,复又翻身重新压在对方上面,将刚才的那些拳头如数奉还。
尽管最开始是想和松阳老师比试,但那时挡在松阳面前的银时却很是让他吃了些苦头。
讲武馆里尽是些靠祖辈荫蔽不中用的小少爷,一个个全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他已经赢腻了,还从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惨败,因而尤其不甘心。一开始总是输得头破血流,到后来竟也不分胜负,回忆起那些追在对方背影后的时日,却是他人生中难得的可以开怀大笑的日子。
但实在短暂。
房间里家具器物破碎支离,两人的衣服也被地上的酒水弄湿,狼狈不堪,尖利的碎瓷片扎进皮肉,伤口火辣、钝痛,渗出的鲜血滴答滴答,渗进地上的酒里,在草席上晕出一幅不明朗的画作。
贲张的血脉渐渐变得冷静,只余胸腔内沉重而规律的击响。
两人间谁都没有说话,像是同时失去力气一齐躺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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