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的短讯就是这个时候传过来的。影山划开手机看到内容的那一瞬间,差点把刚抿进嘴里的半口咖啡喷出来,在“相亲对象”面前咳得昏天黑地形象全无,倒是成功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死寂。
被溅上了咖啡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短讯界面,上面写着五个大字附赠一个标点符号——
“我们结婚吧!”
影山当下咳得脸色涨红呼吸困难,心情大概是这条短讯的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大写加粗再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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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写和提交婚姻届的整个过程影山都是恍惚的。
他带着被狂喜和狐疑搅成一团浆糊的脑子,一遍又一遍地跟日向确认,但日向说的那些理由却仿佛一个都没能在他的脑海里留下痕迹。
影山那个在球场外运行困难的大脑似乎终于超常发挥了一次,他感觉日向虽然嘴上说着『反正你讨厌相亲我讨厌联谊,这样就不用把时间花在这些事情上了』、『我以后就不算交房租了,就当跟你一起还贷款』、『省得他们总说些有的没的,以后都可以更专心地打球了』之类看起来言之凿凿的好处,但实际上语气飘忽还带着点心虚,更何况这些都不能作为“结婚”这件大事的理由。
但他看日向撑着一张“我想出的主意是不是很绝妙”的骄傲脸,又有些迷惑了。
他觉得以这个呆子的脑回路,或许这些对“打排球”百利而无一害的理由都可以让日向选择结婚。
更无力的是,无论日向是怎么想的,影山发现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一纸婚姻届既可以让日向摆脱那些无聊的联谊,用更多的时间练习排球;也能让他在感情上走出画地为牢的困境,注意力更加集中地参加比赛。
潜意识告诉他逻辑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但他的脑子被“和日向结婚”这件事卡住了,陷入了自我说服的死循环,永远也运行不出“拒绝”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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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结婚之后的生活就真的如日向所说,和之前相比毫无二致。如果不是市役所的婚姻系统里已经明明白白地登记了两人的信息,影山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做了个丧心病狂的梦。
实际上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改变。
从市役所提交了婚姻届回来的那天下午,影山一个人把主卧里的衣柜腾出了一半,出门洗了张两人高三时的合影,换掉了主卧床头那张拿着奖杯的单人照;他甚至还跑去了超市,顶着售货员了然而平静的目光脸色窘迫地挑挑拣拣半天,买了些以防万一的“床上用品”。
然后如坐针毡地等日向来敲主卧的门。
然而一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一周过去了。日向再没去过那些令他苦恼的联谊,却仿佛完全忘记了他们结了婚这回事,更别提主动从次卧搬到影山的主卧。
在这期间影山还明里暗里地把家里的拖鞋和水杯等日用品换成了成对配色的同款,甚至当着日向的面换掉了他的漱口杯,然而日向只是睡眼朦胧地吐槽了一句“为什么我就要用粉色的那个,不能把蓝色的那个给我用吗?”就继续刷起了他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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