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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海潮拍打岩礁，退去后又袭来，一次比一次更猛烈。将其击碎，将其淹没，在月光的牵引之下周而复始一整夜，涨涨落落，无休无止。

不知做了多久，两人相拥而眠。他贴在他的胸口，一艘漂泊许久的船舶终于靠岸，不再惧怕风浪，安心入梦。

破晓，金色的阳光拨开浓云，露出一张欢快的笑脸，一寸寸跃动，轻声唤醒城市每个角落。

两人依偎着醒来，睡眼惺忪，而后发出一阵轻笑。长臂扯过被单，往两人身上一卷，两个成年人埋在被单中玩闹起来。

只是玩着玩着，那性质就变了味，薄薄的床单最终只覆在上边的人身上，另一人不见轮廓，只能从曲起的腿部大约知道是被上边的人压在身下了。

一声低0喘0响起，0旖0旎0整室，嗷，非礼勿视。

在床上折腾一遭后，两人才从被单里探出上边身来。两具白晃晃的躯体分外精彩，一个身上都是紫红的痕迹，一个肩膀和背上都是抓痕，可见战况有多激烈。

红毛靠着贺天的肩膀休憩，而贺天点了一支烟半眯着轻吐云雾。不再说话，他们在享受情事后的餍足与美好。

过了一会儿，红毛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递给贺天。

“喏，给你。”

“这是什么？”接过红毛递过来的银行卡，贺天问道。

没看对方，红毛转向窗外的天空。此刻天已大亮，几多薄云后透着蔚蓝，明朗高远。他表情有点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起伏。

“这几年在外面和别人合伙开了饭店，赚了一点钱，还你。”

当年他没有毕业就离开学校，在外面晃了一圈后在一个沿海城市定了下来。身无长物，他总得养活自己，于是就到一家饭店应聘。后来与其中一个厨师相交甚好，两人就离开了原来的饭店，开始创业。几年下来，红毛赚了一些钱，都存在这张卡里面。

听到红毛的话，贺天着实一愣。这么些年过去，他倒是忘了，当初他们不怎么愉快的开端。

看着对方侧脸，倨傲坚毅，他莫名陷入自我嫌恶中。当初的自己还是太过混蛋了。捏紧手里的卡片，贺天搂紧怀中的人。

“…对不起。”

早已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很多无法开口的话语现在他都能很坦诚得说出来，因为不想再错过，他想要好好珍惜。

听闻他的道歉，红毛一愣，轻轻给了他胸口一拳。

“对不起什么，神经。”

“你……”

“什么？”

“不，没什么，你回来就好。”

吻了吻红毛的耳畔，贺天并没有戳破真相。

其实红毛这么久才回来，是为了赚这一笔钱吧。当年他把卡给他的时候，明明是那么不堪的理由，而今再收回，是不是意味着红毛对他们那段灰暗挣扎的过去已经释然？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会收下这张卡。红毛离开的时候说等他学会如何爱他再回来，那他是不是可以期待未来可以源源不断的从红毛那里收到各式各样的爱？

回想昨夜对方的主动大胆，贺天把卡塞进钱夹里，一转身又把人给扑倒了，大手不规矩的游走。

羞恼的瞪他一眼，红毛愠怒道：“喂，够了！都做了好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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