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开始的一整天,谁都没有见过当事人。很多人都在高谈阔论或者低声探讨,为了宣扬自我,为了标榜立场,为了好奇窥探,为了无聊消磨……又有多少人真正换位思考过?
如果你就是他或她,你要怎么面对这么多闪躲异样的目光和漫天舆论??
有时,观念和舆论真能杀死一个人。
贺天没有去学校,他直接把车开到红毛以前待过的孤儿院,但是院长说并没有见过红毛。留下一张卡并道了感谢的话语,贺天慢慢开着车在红毛可能出现的地方一遍又一遍找寻。
他打不通红毛的电话,除了这学校和这里,他不知道还有哪里能够找到红毛。
捶打方向盘,贺天恨自己怎么睡得那么死,如果他早点醒来一定不会让他悄然离去。
差不多到傍晚的时间,天空一片赤色火烧云,笼罩在朦胧橙光之中,贺天只觉得倍加迷茫和空虚。把脸埋在方向盘上,他从未感到这么挫败无力。
突然,他放在一旁的手机振动起来,他心一惊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当电话持续震动的时候,他迅速抓过来看,是红毛。
半个多小时后,贺天驱车到达郊外,下车就往里面狂奔。
他没想到红毛会在墓园。
越过丛丛静穆的白碑,贺天左右寻找,终于在东北方向看到了红毛的身影。
他穿着自己灰白的T恤靠在一座墓碑旁,如果不是他那头耀眼的红毛,几乎要与白碑融为一体。
一颗心终于停落下来,贺天放慢步子走过去,走近后他才发现红毛竟然靠着墓碑睡着了。
他的眉头紧锁,纤长的睫毛垂下投下一片阴影,双唇紧抿,似乎并不是什么愉快的梦境。
贺天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揪得死死的,屈膝蹲下,他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发端,低声叫他的名字。
“红毛,醒醒。”
红毛浑身一哆嗦,惊叫一声,喘着气从梦中醒来,额头上全是虚汗。用力眨着眼睛,看到熟悉的面孔,他毫无犹豫环臂抱住了贺天,连声唤他。
“贺天…”
怔了一下,贺天紧伸出双臂也紧紧抱住了对方。
“我来了。”
同样的人,同样的墓园,不同的白碑。
静静看着碑石,红毛平静的叙述自己的故事。
“这是我妈。”
点了点头,贺天知道。他知道他母亲叫李笑,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是39岁,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有柔软的头发和小巧的下巴,笑起来特别好看。红毛和他的母亲长得很像。
“我十岁的时候,病逝的。”
摸摸红毛的背脊肩膀,贺天也知道。他母亲18岁就生下他,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他父亲入狱后,就抛弃红毛背井离乡,三年后在外地患病逝世,享年28岁,家人把她迁回葬于此处。
贺天的安抚让他稍微提起了勇气,痛苦的闭上眼,红毛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但嗓音和手掌还是抑制不住颤抖,终于说出了自己最不堪的秘密。
“我妈……也是被的,因为都在同一个小区,传出去对名声不好,她就不得已嫁给了那个人渣,然后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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