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诗沅78

“不止英王殿下，还有贤王殿下！他也不甘屈居英王之下！为了掌权夺势、铲除异己！”

　　季方鸣咬紧牙关，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吼道：“还有……太皇太后！他们都是凶手，你们、你们每个人都是凶手！”

　　吴泰明几乎是飞奔着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来罗织轻轻点着头，无声的挑眉笑着。

　　“你诬陷皇族，诽谤太皇太后，无非就是想要借此一闹，重审锦绣坊旧案。”沈渡直起腰，并没有受到季方鸣说的话的影响。

　　可没想到，吴泰明却是场上第一个发声的人：“沈大阁领，兹事体大、兹事体大！旧案重审牵扯甚广，切莫惹麻烦上身啊！这个疯子疯言疯语，咱们就且当作没有听见、没有听见啊——”

　　季方鸣狠狠咬着他的手，硬生生的从中挣脱出来。

　　“吴泰明，你这个狗官！我季方鸣没疯！我季方鸣现在，清醒得很……”他看着旁边的陈守杰，终是忍不住哽咽起来：“句句出自肺腑。”

　　他重新跪好：“不知**使、沈大阁领，敢不敢讲我所言，一字不落的……呈报太皇太后？”

　　二人对视一眼，皆转过头来望着堂下的季方鸣。

　　沈渡勾了下唇角：“你还真是怕自己，死得不够早啊。”

　　“早不早的不重要。”韩诗沅定定的看着季方鸣：“季方鸣，我就只想问你一句。你现在到底想没想好，自己下去以后究竟要如何跟你的先融兄交代这一切？”

　　“对了，还有那些，一条条死在你手里的、无辜的、鲜活的……生命。”

　　季方鸣苦笑两声：“若用我一命，能祭慰那些亡魂的在天之灵。呵～值了。”

　　沈渡撑起身子：“既然如此……”

　　“我们便如你所愿。”韩诗沅缓缓接上。

　　如果忽略这二人口中所说的内容的话，那吴泰明还真的想要称赞的上一句天作之合。

　　只是现在，他显然是已经没有那个心情去夸赞了。

　　“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报给太皇太后。”沈渡眼睛眨也不眨的目视着前方：“来中丞，你觉得呢？”

　　听到这句话的季方鸣默默闭上眼，任由眼角的泪珠簌簌滑落。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来罗织微微垂着眸子：“韩大人是主审，我御察司……不过是来旁听陈氏被杀案罢了。至于枢密院最后如何裁断，自当是交由韩大人定夺了。”

　　季方鸣双手抱拳，缓缓地叩首于地：“季方鸣，替那些锦绣坊冤死的百姓，谢过二位大人……”

　　来罗织脸上依旧挂着浅笑，他缓缓后倚着，整个过程中他嘴角的弧度连一丝弧度都没有被改变过。

　　就像是早已在私底下，练习了成千上万次。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韩诗沅却打眼一扫就看出：这人，已然是起了杀心。

　　以下非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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