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为……锦绣坊那冤死的十几条人命,报仇雪恨!”
“你为何就如此笃定,自己所晓的便是整件事情的全部真相?”韩诗沅眉头紧皱,就连一开始的她都无法确定,而今这区区一个季方鸣,又怎么会知道当年事件的具体真相?
怕不是,他从一开始便已经落进了某些人的圈套还尚且不自知罢了。
“陈氏原本也是那锦绣坊的绣娘,但陈守杰为了包庇她,便利用查案之便私自抹去了她的出身,甚至擅自篡改旁人之口供!”
“当年,孔先融送夏衣制式去长公主府交接前曾亲自过目!然后在那去与绣娘们核对后才进行封存。所以,只有可能是在接触绣娘的过程中被掉了包。”
“事发后,锦绣坊所有人都在羁押审讯。可唯独她陈氏,成了漏网之鱼。”
季方鸣冷笑着:“在我发现事情之后,便去找这陈守杰试探。却没想到,他在胡言乱语之下,竟然直接承认了自己的隐瞒!”
颜六娘只觉得好笑:“难道就因此,你便认定了那陈守杰就是凶手?”
“知道那些人为何会如此惧怕这些幻象没?”季方鸣眯起眼。
而另一侧,来罗织忍不住双拳微缩。他一路以来皆是慎之又慎,可千算万算,却还是没能算到。在这世上,竟然还有季方鸣这条漏网之鱼的存在。
而那边,季方鸣仍旧还在无知无觉的阐述:“是因为他们知道锦绣坊多人含冤而死,怕他们化身成厉鬼来报复!他们的心中,有愧!”
“鬼怪乱神之说,从来都只存在于人们的心底。”韩诗沅冷声道:“本官只知道,这世间的确有许多事可称离奇。可这其中,又有多少是真的离奇,而非是某些人在暗中捣鬼呢?”
季方鸣摇头苦笑:“可是大人呐,不是所有人都是如同你这般想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的确是世间大部分人的常态。”
“可有些人,即便是做了亏心事,也仍旧会装出一副好人的模样,混入在了那人群之中!”
“让你我……无法分辨是非。”季方鸣侧头看着痴傻的陈守杰,眼中已隐隐泛起了泪花。
曾几何时,他季方鸣也曾是真心实意的拿这陈守杰给当成知己好友的。
可是……
世间万物,都到不过这一个“可是”。
颜六娘继续上前一步:“所以,你便对拿陈氏痛下了杀手?”
“痛下?就那个女人,也配被人给称之为‘痛下’吗?!”
季方鸣歇斯底里的望着一旁的颜六娘:“没错,我的确是杀了她!但这也仅仅是是因为,她该死!”
“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她就是那个……调换了夏衣制式图样的凶手!!”
他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如同枯木般,飞速的沉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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