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叹着气坐起身:“我睡不着啊。”
“哎~”司空长风也跟着坐起身:“有什么事跟我说说,我就当舍睡陪君子了。”
三人对视一眼,全都憋不住笑了起来。大半夜的不睡觉,那就干脆找点儿话题聊吧。
百里东君眸光一闪:“哎,司空长风,说来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还没聊过彼此的过往呢。”
云哥的事情实在太过沉重,而且……他们也大都能猜到这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司空长风:“你们可还记得我的自白?”
百里东君连半分犹豫都没有:“来也空空,去也空空,故为司空。”
叶鼎之也顺势接上:“也愿化作长风,一去不归。所以你叫,司、空、长、风。”
司空长风抬手比划着,眼眸明亮:“是啊,这就是我想象中的一生。提着一杆枪,骑着一匹马,游荡在这世间。最后啊,醉死在一间寺庙前头。”
“去也空空,这是我的前半生:来也空空。”司空长风笑着:“二位,还记得我曾经跟你们说过的吗?我失了忆,我开始有意识的时候呢,是从一间破庙中醒来的。当时啊,我就觉得自己饥肠辘辘的,于是便摸爬着,走上了街去。”
“可是身上呢,一个铜板都没有。只能看着别人吃东西,干瞪眼。后来呢,有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少年,他给了我一张饼。他问我叫什么,我说不知道。于是,他得让我跟着他混。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几岁,只记得那少年呀,跟我一般高。他说自己十三岁,于是我也变成自己十三岁。从那以后,我就叫司空长风。”
司空长风见二人都不说话,连忙笑着打岔:“你们别用这个表情看着我呀,显得我怪可怜的。哎,我跟你们说啊,其实啊,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惨的。今朝有酒今朝醉!这不是挺开心的吗?好了,我说完了,说说你吧。”他看着百里东君。
“我呀……”百里东君靠在叶鼎之身旁:“我从小就不喜欢习武,我喜欢酿酒,然后就拜了酿酒术天下第一的古尘师父。后来,古尘师父死了,将西楚剑歌传给了我。从那以后,我便下定决心要好好习武,随后就拜了武功天下第一的李先生为师。”
司空长风打趣:“你这是在炫耀?”
“我没有!”百里东君垂下眸子:“我只是……”
司空长风无奈:“好啦~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只是,真的这么顺遂。”
“是啊,现在我好像唯一没有实现的,就是……”百里东君虽未明说,但在座的另外两个人也都能悟得出来。
百里东君欲言又止:“可是……”
“可是什么?”司空长风疑惑。
“你是不想说,她跟我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叶鼎之看着他,轻轻勾起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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