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建” (2-1)

每个月的第一个周末，舞月他们都要在宿舍大餐一顿来犒劳自己幼小的心灵，这种活动戏称“团建”。

第一次团建，舞月她们玩得很好。四个姑娘一起吃着零食外卖，喝着奶茶，席地而坐玩大富豪棋，别提有多自在了。而这次，舞月却没大有心思，白天她就在图书馆，舍友喊她她就先拿别的事支吾过去。

她一整个心思都在米塔斯身上。室友们都有男朋友，一想到这她也忍不住难过。即使能和米塔斯愉快地恋爱，结局也不会美好。最后他们不会在一起。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谈情说爱呢？道理舞月都懂，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米塔斯同理。或许是因为数百年的孤独急需有人能消解一部分吧。

到了晚上，图书馆也要关门了，舞月拿着东西回去。一开门，舍友便忙着招呼她。舞月勉强笑了笑，尽量把自己的真实内心掩藏起来。她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忽然，一阵微信特别关心语音通话的提示音响起来。

是米塔斯！舞月激动地手都在抖，也不和室友客套了，颤巍巍地接听。这巨大的惊喜不能和别人分享，舞月雀跃到阳台，米塔斯的道歉如同月光一样泼洒在身上。

舞月泪水涌出。

米塔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米塔斯的声音也抖啊抖。

舞月：行了行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米塔斯：对不起，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保证”这个词，很像人类的词汇。片面强调主观意愿，置客观条件于不顾。

舞月：这样下去，我真的受不了。我们之间的秘密，我原本以为可以不去在乎，但是我真的忍受不了这样半掩半露的感情。

米塔斯：（这是要分手吗？我早该想到的，我真是太不应该了，就这么丢下她回了太阳城。）

米塔斯：（我有什么资格调查她？我也没有向她坦白。但是……啊啊啊，我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米塔斯死死咬住嘴唇，拼命抑制脑子里那个强烈的欲望。舞月接着道。

舞月：我现在意识到，我们的生活重叠的地方少，在对方之外的多。我想知道这怎么平衡。你不用回答，我需要想一想，我们都需要想一想。

米塔斯：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

舞月：没必要道歉，我对你也不坦诚。

米塔斯：（她是不是猜到我去调查她了？）

米塔斯喉头哽了一下，说出的话低沉得几乎不能听见。

米塔斯：好的。

两人一时间都不说话。电话里，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舞月渐渐平静下来。

舞月：（好险，我刚才差点就要向他开诚布公——谈我对他的怀疑，谈我对他的调查，谈我的过去。）

米塔斯：（对不起，可是我还是不能把我为什么消失告诉你。如果说出来，你就如蝴蝶一般飞远了吧。）

舞月：对不起。

米塔斯：……对不起。

难言的梗阻横亘在两人中间，他们都不由得想起假如分手，那该如何？

米塔斯：（这种事真的来临之时……就是你真正理解我的时候。我会把你变成我的吸血鬼女儿，这很不公，这也很残忍。很抱歉我的挚爱，我还是自私，自私地要把你据为己有……不过现在当然还不到这一步。）

舞月：（如果那一刻到来……我就踏出这片土地，去撒哈拉或者北极圈，用艰苦的环境抹掉心上他的残影。）

舞月忽地道。

舞月：我室友找我有事，我先挂了。

米塔斯：那好，再见。

舞月进去，容光焕发，显得异常美丽。她和室友有说有笑，痛快撸串、豪饮奶茶，内心的想法丝毫不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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