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佳人？东方佳人？

西方有佳人，皎若白日光。

到中国之前，米塔斯并未怀疑过舞月是太阳城人这一事实，因为即使是在太阳城，舞月也算得上肤色白皙。她的头发是深棕发红色的，带着微微的卷曲。

其实肤色偏白是因为舞月这一觉睡了几百年，硬生生捂出来的。至于头发颜色，她天生就是深棕色，偏红是因为饮食习惯的缘故，有一种微量元素摄入得比较少。

来到中国之后，米塔斯才惊觉舞月的长相也太东方了。平整细小的五官，面部轮廓很柔和。再结合舞月平日里说话多引用中国典故，米塔斯不由得怀疑其实舞月是中国人。

同样的思路，他着手调查摩拿午月家族。他发现这个家族总是女性出现在社交场合的居多，男性几乎没怎么出现过。同时，这个家族虽然声名显赫，但是并没有他们自己的记录，都是出现在别人的回忆录里。

深夜，米塔斯一边收集着资料，一边想着舞月已经睡了。想象着她的睡颜，突然生出了一种怜爱的感情。尽管在探寻她的秘密，可是一想起她，心里还是有柔情不断涌出。

他们是最可悲的情侣。明明相爱却要掩藏过去几百年的时光之痕，明明想念却只能在傍晚简单地联系一下，明明在一座城市，却无论在哪里都像隔着时差。

米塔斯看着他们的合照，心里愈加坚定了——他一定会把舞月变成他的夜的天使，只是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他们的爱，只有在黑暗中才永恒。

这样想着，他抬头望向星空，落寞地笑笑。他想起在西芒顿夫人的一个舞会上，他和舞月跳着华尔兹。他看着她的眼睛，却看不透她的心思。他道。

米塔斯：此刻你就在我的臂弯之中，但我看着你，就像在四光年之外看着智子的实时投影。

舞月：我以为你会说：就像罗辑和庄颜在卢浮宫对视。

当时他们一笑而过。米塔斯回想着，深深吸了一口气。确实像。他们第一次对视的时候他并不懂她，而现在她的黑眼睛就是他的海洋，他的太空，他的整个宇宙。

灯光展后，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未显著多起来，调查对方的时间倒是多而愈多。舞月准备填报志愿，《千秋雪万里风》一时间没拆开看。等到填报好志愿之后，她打开书。

刚翻开，她的瞳孔就缩了缩——书里印着作者的黑白照片。作者斜坐着，没有看镜头。因为黑白的缘故，衣服的构造都看不太清楚。虽然照片糊得不轻，但是还是能看出她认识的这个米塔斯像极了照片里的人。

舞月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随后开始读那一篇篇童话故事。不一会儿读完了第一篇，这篇文笔简洁，氛围宁静，有一点哲学的意味。她又读下去。之后的几篇有的笔触柔和，有的充满乐观，还有的以乐写哀。

她用了两天的时间读完，并且做了笔记。她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那就是答案，但她没有抓住。她细细品味着童话，又不断回忆着米塔斯的言行。

她翻看着和米塔斯的聊天记录。他们话都不多，很简洁，但舞月能看出那些简洁文字背后他们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此刻她宛如福尔摩斯附体，仔细地比对有没有和童话当中重复的词汇或句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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