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森林里穿行,吴茗世看见了路边一些痕迹,喊住了法兰西斯,法兰西斯看了一眼痕迹,说:“野猪,有五头,应该还有几只小的。”
法兰西斯在前面一路观察,漫长的路程里路边灌木的硬枝一遍一遍地刮过吴茗世的脚踝,虽然有衣服,但还是让脚踝周围暗暗发痛。突然法兰西斯抬起左手,吴茗世会意,两人蹲下。
吴茗世闻到了一股骚味,还有湿乎乎的泥土的味道,丛林中传来草木被扰动的声音,她小声问法兰西斯:“它们数量多,你不担心被攻击吗?”
“野猪的胆子很小。”
“人常说:一猪二熊三老虎,野猪怎么会胆小?”
法兰西斯没回答,她的全身紧绷几乎静止,只有胸口微微起伏,像吴茗世在纪录片中看到的准备猎杀的老虎,恍惚间她好像已经从这个印度女人的身上闻到了鲜血的锈味,识时务地闭上了了嘴。
丛林中的声音又响起,法兰西斯缓缓抬弓,搭箭,拉弦,肌肉隆起如同钢筋,弓弦深深地陷进手指的皮肤里,若非厚茧的保护肉肯定会被弓弦切开。吴茗世看着法兰西斯的手,这双手被承受了多少伤痕才如此坚韧呢?
法兰西斯松手,弓箭飞出,发出一点哨音,比想象中要静谧,它割破几片叶子,扎进一片绿色中。另一边野猪的嘶叫爆炸般传开,接着是猪蹄跑动的声音,法兰西斯站起身,把弓箭放回背套里。吴茗世看看她,她就这么笃定一箭击毙野猪?要是野猪受伤了反扑,危险性不言而喻。
拨开树丛,眼前一片空地上一只野猪倒在地上,正在痉挛,一只箭插在它的左眼上,法兰西斯拿出一把刀,递到吴茗世面前。
“怎么?”
“帮忙,给它个痛快。”
“为什么是我?”
法兰西斯抿抿嘴,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说:“我的手拉弓,力气还没恢复。这个弓原来是机械驱动的,但是驱动器坏了,我只能手拉。每次射一箭,我都要用光全部力气。”她转了下刀,刀尖对着她自己,刀柄对着吴茗世。
吴茗世接过刀。法兰西斯说:“我们要剥皮,你就从它的脖子下面横着切进去。”
吴茗世用手按住野猪,手掌上传来它急促的脉搏和潮湿的温度。这只猪和吴茗世印象中的野猪有些不一样,它身上的毛发不像坚硬的鬣毛,而是一身柔软洁白的羊毛,眼睛里流出的血染红了它的头。吴茗世把刀插进它的脖子,血液立马喷出,在树林的泥土地上汇成一摊。
“我们把它扛回去。”
吴茗世搬运野猪的时候才发现那只插进左眼的箭头居然从右眼扎出来。
“好箭法。”吴茗世说。
法兰西斯抿着嘴笑笑,说:“这样可以有最完整的皮。”
“这和我印象中的野猪有些不一样。”
“这是羊毛猪。”
“我可以拿回我的相机吗?我想拍一些照片。”吴茗世问
法兰西斯看着她,似乎在思考,空气里弥漫血味,树林静得吓人。吴茗世其实拿不到相机也无所谓,但是在这个印度女人沉默的目光中,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凝重。
法兰西斯打了个响指,说:“没问题,我会帮你。”
两人扛着野猪走回村子,按法兰西斯指的路,她们来到一家肉店门口,法兰西斯把猪放在店门口,店里面的老板看了一眼,法兰西斯和他谈话,老板递给她一卷钱。法兰西斯把钱数了数,拿出其中一大部分,径直走去村长的房子,笑盈盈地对村长说了什么,拿出一把钞票放到他面前,吴茗世恭恭敬敬地对村长鞠躬,村长哼了一声权当同意,两人走到房间后面,吴茗世的包正在那里,东西散落一地。
吴茗世收拾的时候把包塞得很满,只有按顺序细心地摆好才能把东西装好。两个人拣了半天才拣好,法兰西斯对很多东西都很感兴趣,收拾的时候一直让吴茗世给她讲解东西都名称和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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