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水让她的身体迅速失温,她不能在水里待太久,终于,他在前方看见了一个有废墟堆积的小包,看准时机,抓住了上面的一个木棍爬了上去。
暴雨倾盆,雨打在身上很疼,四周能见度很低,小包也就只能供她一个人站立,并没有可以给予庇护的地方,她只能缩在原地。在这一片洪流中,有这么一片地方也是非常难得了。
洪流中传来人尖叫的声音,有人在水流里挣扎,那个人也抓到了小包上的树枝,但是这个地方只供站一个人,他伸出手死死拽住吴茗世的脚,一下把她拉倒了,两个人一起滚进水流中,她的手指抠进地里,感觉指甲一点点崩裂,但紧张的神经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松手!”吴茗世吼道,她拔出枪,对着那个人头按下扳机,鲜血炸开,脚上的力道消失了,她狼狈地再次爬上小包,抬头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右手的两片指甲已经翻盖了。
她的周边不断有尸体经过,远处的山头上响起枪声,在那里也不太平了,毕竟有人手握着枪,他们肯定要占据这物资。
四周一片白茫茫,暴雨和雷声轰炸耳膜, 她丧失了五感,蹲在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声逐渐变小,夜幕降临了,她蜷缩在原地,半梦半醒,恍惚中好像过了一整个世纪。她看见那个萨玛在自己身边跳舞,张开嘴露出獠牙,它升上天空,身体变得巨大,跳起毁灭的舞蹈,突然它眼睛一转,视线刺向吴茗世,吴茗世尖叫一声,睁开眼睛,眼前灰蒙蒙的,是第二天的黎明。
她看见自己身边水位下降了,甚至露出了土地,她试着站起来,但是身体不听使唤,四肢全部抽筋,每一寸移动都牵动着神经。她闷哼着坐起来,接着是跪着,双手撑地,终于站起,听到的全是自己的呼吸声。
“…醒醒。”她扇了自己一巴掌,下意识用的是右手,崩裂了结满血痂的手指。十指连心,刺痛让她彻底清醒了。
天上再次雷声大作,她又听见雨的脚步声砸在地上。水位又要涨起来了,她要去哪里?她看见远处黑色的山,她走得过去吗?
她听见有人在叫喊声,但是声音很熟悉。有人在喊她,声音和雷电一起轰鸣。
“吴茗世!”
她看见有一个人穿越风暴走到自己面前。
“吴茗世,醒醒!”法兰西斯拍拍吴茗世的脸,吴茗世再次睁开眼睛,才发现刚刚自己站起来也只是做梦,她还是蜷缩在原地。
“我欠你两条命。”吴茗世想笑一下,笑不出来。
“我们得快点走,山上起冲突了,我把东西搬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法兰西斯拉着吴茗世的手,把她拉起来,手臂放到自己肩膀上,两人趟进水里,水中的破损木片刀子一样划着脚。
“往那里走,看到了吗?”法兰西斯指向不远处的山。
“看到了。”
她们走上一处浅滩,却还要趟过一条更深的河,更远处的山头上,再次响起了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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