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同事。一个老好人,一个记忆力超群的天才,能把整个公司的电话表背下来。”
“他现在怎么样?”
“他死了。”
“死了!”
“被谋杀,一直没找到凶手。”
法兰西斯挂稻子的动作慢了下来,“死了。”
周围寂静了三秒。
法兰西斯说:“他真是一个好人啊。这么漂亮,这么白净,这么和善。我一直很感激他,如果不是他交给我文字,我这些年不知道会多孤独。”
“他太温顺了,像一只窝囊的兔子一样。让别人很想吃掉他。”吴茗世说,“你认识字了,怎么不教给村里人呢?这样就可以用前人留下的知识了。”
“没人愿意听。男人不听我这个女人的话,女人觉得我太放荡了。”说到这里,法兰西斯大笑起来,“村里人都说,我和很多男人搞在一起。其实自我丈夫死后,我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不过,你知道吗?”她的语气里有一些骄傲的意味,“他们只是嫉妒而来诋毁我罢了!我箭无虚发,能打到最多的猎物。内脏,肉和皮毛能换大量的东西,谁和我结婚,谁就要衣食无忧了!老男人好面子,年轻人在这方面脸皮就要厚一些了。很多年轻男人都想和我结婚,但是我一个都没有同意。”
“为什么呢?”
“一旦结婚,他们就要我生小孩了……我很害怕怀孕,一旦怀孕我就变得太脆弱了。你想想,不能跑动,不能打猎,我又弱小有没收入,这太让人不安了。这个地方被打了也求告无门。从一个厉害的人变成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谁能接受呢?”法兰西斯说,“我在书上看到过,有些丈夫会照顾妻子,但在这里只有女人会照顾人,男人只要工作然后抽烟就好了,他们还有更高的地位,还嘲笑女人。真让人不解,我们是为了生孩子才变成这样的,抛弃力量,变成这副柔弱的样子,忍受血与痛苦,没有我们这一切都不存在,我们才是一切成就的起源。他们难道不知道,只要失去了下面那两颗睾丸,他们很快就会变成天下第一等的废物了吗?”
法兰西斯顿了顿,“天环上面的女人也像我这里一样吗?我觉得你和我们很不同。”
吴茗世说:“天环上的孩子都是用培养出来的。我们都不用生育,也不会来月经。”
夜幕降临,两人走回村子里,道路两旁已经用火把照亮了。
远处有一个大火堆。两个人绑着跪在火堆旁,火堆边还有几具尸体。周围围绕着兴奋喊叫的人群。
法兰西斯说:“他们要对白天的那些敌人执行火刑。”
村长在两个人旁边站着,大声喊了一些话,人群欢呼起来,捡起石头往两个人身上砸。
另一边还有两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村长走到那两句尸体旁边,换上低沉的语气,人群的目光还是聚焦在跪着的敌人身上,大喊大叫,几乎改过了村长的声音。
突然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冲出来,扑在那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上号啕大哭,白布被挪开一角,露出被掀开的头盖骨,是吴茗世杀的那两个人。突然女人抬起头,充血的眼睛瞪得极大,刀子般的目光穿透人群扎在吴茗世脸上。她嘶吼着跳起来,抓起一块石头砸来,吴茗世抬手接住,人群的视线突然跟着石头落在吴茗世身上。
女人嘶吼着扑过来,人群更加兴奋,像是斗兽场边上的观众。法兰西斯把女人挡住,喊了些什么,女人对着她说了些什么,又对吴茗世大喊大叫。
法兰西斯说:“吴茗世,我们走吧!”
两人跑走,女人的哭声,火堆的爆燃声在身后变小。
法兰西斯说:“那个女人是那两个人的母亲。”
突然两声凄厉的痛号传来,人群的欢呼震天响。
“那两个俘虏被烧死了?”吴茗世问。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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