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闻言有些沉默,态度跟面对之前那个问题一样避而不谈,可年世兰又哪里读不懂他那未尽之言?
哪怕贵妃对他的感情并非全心全意,但他仍甘之如饴。
年世兰痴痴地笑了出声,有些空灵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殿内飘荡着,原来皇帝爱上一个人也是这般啊,坠入爱河,毫无理智,闭着眼睛捂着耳朵的去爱。
她闭了闭眼,扭头看向外面残阳如血,虽是夕阳西下却仍带着火红一片,轰轰烈烈一如她年世兰的人生,低声喃喃道“也许皇上不相信,可臣妾也曾热烈的深爱过皇上,或许只有雍亲王府的夜晚和翊坤宫的宫墙明白吧”
年世兰再次掀起袍子跪下,只是扔下一句“求皇上看在年家一族也曾为皇上尽心尽力的份上,留哥哥和年富一个全尸”
听上面传来一句“可”
年世兰方才叩头,而后起身告退离去,走出殿门,年世兰的面色已经不再惨败枯槁,而是带着些浅淡的笑,有几分尚在闺阁时的模样。
颂芝快走几步上来搀扶着,想要问清楚状况,可看见在养心殿外当值的侍卫太监,抿了抿嘴唇,端起翊坤宫大宫女的架子搀着华妃上了轿离去。
门吱呀一声响了而后又合上,殿内只剩胤禛一人,仍然端坐在龙椅之上,光亮照在他那冷峻的面孔上,只见他眼眸低垂,表情似悲似悯,似嘲似讽。
年氏问的问题,仍在他脑海中回旋。
倘若是莺儿的父兄犯了出如年羹尧一般大罪,他可会如对年家一般狠得下心,不理会莺儿的跪求,为国本,为江山,将其处斩。
胤禛食指蜷了蜷,捏着拇指上的扳指,白玉温凉的触感能叫他更为清醒,更为理智的思考。
可事到如今,清醒理智的胤禛经过一刻钟的思考,只是长叹了一口气,他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自己对权力的欲望,低估了自己对莺儿的感情。
他确实在国本与莺儿之间,做不到平衡。
又想起了年氏问的后两个问题,若她一心一意对自己,自己会爱上她吗?
不会,这个问题胤禛没有片刻的犹豫。
正如曾经的侧福晋,如今的皇后,对他也是一片痴心且不顾家族,但他却仍是冷情以待,因为他觉得皇后手段狠辣。
可若是莺儿呢?若是莺儿贪恋荣华富贵,野心勃勃剑指后位,一心一意想当太后,甚至心狠手辣城府颇深呢?
胤禛眨了眨眼,他不在意,莺儿所愿所求他都能一手奉上。
或许对不爱的人是这样的吧,百般苛求,条件诸多,哪怕一条合心意,也总会找出一千一万条不合心意的地方。
若是别人,他自然要求诸多,吝啬的不愿付出半点真心,可若是莺儿,那便无妨,呆在他身边即好,哪怕是贪图荣华,哪怕是...爱的不如他深,也无妨。
看了看将要落山的太阳,胤禛不再沉溺于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而是有些担心,莺儿一个人呆在后殿是否会无聊?又是否恶心孕吐了?那些个奴才伺候的好不好?
他总是一刻都放不下心,牵挂着怀有身孕似乎更加孱弱的莺儿。
胤禛起身,脚步快了几分,想要回去陪着莺儿用晚膳,生怕她等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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