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张口,想要尽量婉转柔和些,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哥哥为皇上立下汗马功劳,皇上何故不能容他?”
胤禛闻言面色更加不好,冷声道“你若想说的便是这些,那便早早退下吧”
年世兰顿时哑然,往日看着这个男人向来含情的眸子也一点点冷了下去,她神情凄厉道“皇上,那是臣妾的兄长啊,能否看在兄长这么多年为皇上尽心尽力,饶他一次啊皇上”
胤禛只是公事公办的回答道“年羹尧多行不法,枉负君恩,赐他自尽,其后代充军已是法外开恩”
可他是自己最亲近的兄长啊,年世兰双眼热泪又滚滚流出,想要冲他吼出这句话,可自己哪怕声嘶力竭,仍是得不到他一个带着温度的眼神。
年世兰仰面,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她不再纠结于帮助年家脱罪了,因为根本看不到一点希望。
既然注定了保不住最亲近的人,那自己的结局也只能是随年家这艘巨船沉沦。
往日总是昂首挺胸,傲气十足的脊背无形中弯了几分。
人走到末路时总会看清许多东西,年世兰直视圣驾,她看着那副清俊威严,眉目疏朗的华贵君子模样,依旧让人心动,可触及那寒光飒飒的眼神,又叫无数人退却。
这般肃穆冷情,好似端坐在龙椅上的一座冰山,可曾有人见过这冰山融化,满腹柔肠的模样?
或许有,但却不是她年世兰,回想起出阁至今的十数年,竟好似做了一场大梦一般,今日才醒,只是...只是可怜她那孩儿,托生到了她腹中,而她这没用的额娘,竟也无能保下她。
拥有了又失去,真叫年世兰心肺俱裂,至今午夜梦回,仍记得那个悄悄逝去的孩子。
年世兰伸手向上拭干眼泪,扯着有些沙哑的喉咙,沉沉的问了一个问题“皇上,若我在有孕之时第一时间告知你,你可会保住我们的孩子?叫他平安降世?”
胤禛抬眼看着跪坐在下方的人,妆容尽毁,面容惨白,像一朵失了水分的艳丽花朵,叫人看了只会觉得心疼,可他只是眨了眨眼,并无多余的情绪。
对于那个逝去多年的孩子,或许曾经心有隐痛,但如今却已经很少引起他的情绪了。
他这一生,失去的孩子不计其数,他也只是短暂的伤怀,很快便抛诸脑后,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有两个孩儿的逝去太过惨痛,叫他难免印象深刻了些。
这样的回答只会叫人觉得冷心冷肺,冷漠无情,可生命的孕育好像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孩儿的骨血是从娘亲身上硬生生抽出来的,自然是为娘的如珠似宝的疼爱。
可父亲呢,无端便得到一个孩子,体会不到亲身孕育的痛苦和爱,也对孩子没那么多感情。
对孩子的爱便源于父亲对母亲的爱,更疼爱额娘,那对她的孩子自然也倍加关心。
而胤禛身在皇家,见惯了血亲离去,更加漠然冷血。
后院之中鲜少有人能得他欢心,他自然对这些孩子可有可无,唯有莺儿,胤禛想起还在后殿等着他的那道身影,深埋在血脉中的冰冷都化了几分。
年世兰又看到胤禛的面上露出了她曾经羡慕嫉妒的柔情,激烈的情绪简直要把她压垮,她质问出声“若是贵妃有了孩子,却也被生生堕下,你也会这般冷情不为所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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