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坦白

夜晚。

楚安王府。

墨染一路上走回王府都是静悄悄的，如果忽略点着的烛光，可以说是整个王府全被笼罩在压抑的气氛下。

到了楚萧熠的寝殿，墨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正了正衣冠，整了整衣摆，随后抬脚跨了进去。

楚萧熠身着白色丝制的亵衣，墨色的长发柔顺的散落在枕边，蜜色的胸膛在衣襟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挺拔身形上的纹理和线条分明突出。强劲有力的手臂撑着头，身体微微靠在床边，略显慵懒之风，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卷书卷，神色淡然，眼神也只是淡淡扫过。

周遭的灯光昏暗，让人看不真切。

墨染走进来，似乎有些诧异，却没有说什么，躬身行礼，“主上，事情办妥了。”

楚萧熠的目光仍在书上，没有分给墨染分毫，甚至是没有回答。

墨染有些心虚了，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衣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中的煎熬不减反增。

房中的两人似乎是在比谁坚持的更久，空荡荡的房中里只听得见，那略带急促的呼吸声和烛火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许久，楚萧熠的目光才从书卷上移开，赏了墨染一个眼神，“怎么，最近是本王太纵着你了，连规矩都忘？”楚萧熠看起来漫不经心，实则语言里不乏有些敲打之意。

墨染心中着实一惊，不知何处触了主上的逆鳞，只好双膝跪下，乖乖请罪，“主上，属下知错，请您责罚。”

“哦~错在何处啊？”楚萧熠看向墨染的目光好似更加的锋利了些许。

墨染努力的回忆着，一旁的楚萧熠也显得耐心十足的陪着他想。似是结果不尽然，墨染一边犹豫开口一边不停地用余光瞟着楚萧熠的脸色。谁知床上那人，神色晦暗，眼底竟是无底深渊，丝毫不知道他内心到底是想的什么。墨染也只好就此做罢。

“回主上，属下不知。”墨染说完后，垂下了头。

“不知？”那玩笑般的话语，却让人感觉十分沉重，“既然不知，那你便与本王聊聊，今晚回来时发生了何种趣事吧。”那双美眸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顾盼生姿，流光溢彩，勾人心神一般，好不美哉。

如若这般想，那便是错了，那双凤眸中不只是迷人诱惑，还有那隐藏的危险杀机。

“主上，我……”墨染自知掩饰不过去，在脑中不断构思，却始终没想好如何开口。

“嗯?”楚萧熠本就不是个耐心怎么好的人，随他耗了这么久，也不耐烦了，手中的书卷夹杂着内力砸到了墨染的身上。

墨染在楚萧熠面前一贯都是放下全身警惕和装备的，自然而然的，没有一丝一毫防备，迎面而来的书卷直中胸口，一抹鲜红的血缓缓从嘴角留下。

墨染是最懂楚萧熠之人，楚萧熠不出手还好，但只要一动怒，势必会出手，出手必伤人。

这次着实是墨染有些放肆了。楚萧熠手中势力数不胜数，更何况当今陛下也在暗中安排了人手，供他调遣，有些人甚至是连墨染也不知道。自己却想凭借着主上往日的信任与恩宠，闭口不言今晚之事，着实是有些逾矩，也难怪主上会发那么大的火。

跪在下方墨染立马调整跪姿，也不敢用手去擦拭嘴角的血迹，恭敬出言，“是属下错了，主上要听什么，墨染讲便是。”尽管是平白直叙，楚萧熠也隐隐从中读出了点顺从，恭敬的认错态度。

“嗯，你说。”

墨染就将他路过南风馆发生的一切事情，包括他所怀疑的对他几次三番进行挑逗的那人是崇妃之子楚涵一并讲与主上听了。

这点倒是楚萧熠不知晓的，事情发展真是有趣。

楚萧熠看了看下方跪着的人，大发慈悲般开口，“好了，别跪着了，去洗个澡吧，本王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过，这点你应该清楚。”

“是，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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