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寝宫中,殷时侍立在旁,默默等待着楚萧河批阅奏折。
那燃着的香烟从一根到只剩下半根,而后又慢慢的倒下去,分毫不剩了。这过程中大殿内十分静默,半点声音也没有。要说声音,恐怕只有蜡火那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了。
伴随着这诡异的气氛,谁也不愿打破。殷时压抑着伤痛,陷进手掌的指甲越陷越深,嘴唇紧紧的抿着,泛起了青白的颜色,如果仔细一看,还能发现额头上暴起的青筋,以及那并不是明显的汗珠。
而隐没在房顶,屋檐,树上的影卫们也是为其捏了一把汗,纷纷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那位九五至尊正坐在龙椅上拿起奏折,神色晦暗不明,似是想着其他的事。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为何,总感觉他散发着冷气,要是大内总管王公公站在这儿,恐怕都冻成冰坨了。还好楚萧河看他年纪大了,不忍让他熬夜,早早将他并退了。
楚萧河正在看的那一封奏书,却是大臣们联名上书要求自己立后纳妃的。尽管楚萧河登基已经将近两载,却是洁身自好,不近女色,把国家大事放在首位的。可以说皇帝的后宫现在是空无一人,(除了前朝妃子)。
楚萧河不禁皱紧了眉头,顿时周间的气场又冷了两分。
众人纷纷都不敢多言,在旁侍候的殷时只是静静的看着。
至于为何不敢言,殷时便是一个例子。或许是从那声主上变成了主人的时候,又或许是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吧?
王侯将相之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凡是贴身侍候在主家身边的下属,都称主家为主上,而其余的人确是称主家为主人或主子。
因为殷时那一批影卫是第一批建立的,也是跟随着我们这位皇帝陛下最长久的。殷时作为影首,他的尽职尽责,对上敬,对下严的作风,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有甚者为其感到可惜,可毕竟是皇族,甚至是天子,谁又敢当面指出呢。
许是过了太久,天光都有些要亮的趋势了,楚萧河才把头抬起来,揉了揉太阳穴,似是有些难受,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殷时见状,急忙奉上茶水,那是刚刚宫女进来新沏的茶。
许是走的急了,又或是站的太久了,殷时感觉腿有些麻木。当茶碗放下时,不小心溅了几滴在奏折上,余光瞥见了楚萧河那微冷的神色,顿时吓得一机灵,手不自觉的抖动,只听啪的一响,滚烫的茶水划过手背,在地面上四溅开来,青花瓷的茶碗也碎的东一块,西一块,有些直接摔成了粉尘,更重要的是,楚萧河衣角上也溅上了些许茶水。
殷时顿时感觉脑袋昏昏沉沉,那曾经最不堪回首的一幕又一幕,反反复复在眼前上映,最后敛一下心神,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那掺和着陶瓷碎渣以及茶水的地面上。
殷时在心里面不断平复着自己,不断放松自己,最后忽略了所有的疼痛与不堪,向那坐在高位上的楚萧河告罪,语气里无不是惶恐不安,但却不易察觉,如果不忽略掉那略微颤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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