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滋养恶劣温床 (2-1)

朱志鑫：…

朱志鑫：我还以为你会问哥哥的事情。

穆暮：我对这种人不感兴趣。

她对朱志鑫那位哥哥的恶行不感兴趣，也因为左航昨天说的也够仔细，即便知道他的遭遇，今天切切实实站在他的跟前体会，穆暮还是惊讶的。

二人承受着哥哥不同程度的暴力，也因为这场暴力相遇。

或许今天是注定的。

她就是该帮帮这个和自己一样遭遇的少年，人很奇妙，总是会被相同事物吸引，倘若今天是别人落难于此，穆暮觉得自己不会管这个闲事。

朱志鑫决定不了出身，这样的身份也注定被唾弃，她不能否认私生子的存在让人厌恶，但更该可恨的分明是制造问题的两个成年人。

用暴力喂养的人都出奇相似，比如张极和朱志鑫的哥哥，他们身上共有许多“特点”，被二人的忍让滋养出恶劣温床，她没办法抽身，但面前的少年或许还有别的选择。

穆暮：我们挺像的。

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默，因为朱志鑫无法回应她这句话，他看不见，并不清楚对方说他们哪里一样。

穆暮：感觉好点了吗。

朱志鑫：嗯。

穆暮：去医院看看吧，你身上伤挺多的。

提到这个，朱志鑫又不说话了，许是他这副模样过于窘迫，穆暮以为他是没钱。

也对，他和自己一样困难。

少女叹了口气，伸手摸索进自己口袋，翻出钱包找了找。

穆暮：拿着吧。

穆暮：这些钱足够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穆暮：…抱歉，也只能给你这些。

穆暮：这是我这半个月全部的生活费了。

她除了学费，没在张叔叔那边拿过不属于自己的一分钱，因为还不起，所以每个月能够供自己支出的钱少之又少。

穆暮：嫌少也没有更多了。

穆暮的口吻带着些抱歉意味，她已经尽可能的在帮助朱志鑫了，只是自己也陷在泥泞里，能做的太少。

朱志鑫：不用。

穆暮：拿着吧。

穆暮：不让你还，反正你也不知道我是谁。

她调笑着走上前把薄薄的几张钞票塞到少年掌心，眼里还有几分肉疼。

这个距离和不再紧张的氛围让她终于有机会近距离观察朱志鑫的模样长相，被伤疤包裹的肌肤新旧伤斑驳，只是仍旧遮掩不住他本就优越的长相。

他生得极好。

穆暮注意到他的眉毛，尾部断开那么一小截。

断眉。

穆暮：你的断眉是天生的吗。

朱志鑫点点头，算是回答问题，眼前本模糊的轮廓也逐渐清晰。

朱志鑫：你为什么要帮我。

穆暮：不是说了吗。

穆暮：我们挺像的。

从校服口袋拿出补妆用的几个化妆工具，少女的脸放大数倍，抬手轻捏住朱志鑫的下巴。

朱志鑫：做什么…

他本能的抵触后退。

穆暮：我妈妈说，断眉不好，命也不好。

穆暮：别动，我给你画。

朱志鑫：没那么多说法的。

穆暮：是吧，我也这样觉得。

她边说着，边自顾自的给朱志鑫描着眉毛尾部。

穆暮：但我想给你试试。

穆暮：万一能让你好过些呢。

他不置可否的垂了垂眸，二人近的味道都快缠在一起。

穆暮不信这些的，可两个一样遭遇的人让她有种，是不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注定就该过这种生活的错觉。

所以这一笔，不仅是画给朱志鑫的。

还是画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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