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说不定 (2-1)

听见动静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哥哥的朋友找到自己了，本就不舒服的眼睛在高度紧张的这一刻彻底陷入黑暗。

朱志鑫：刚刚有人看到你进来么。

穆暮：没有。

穆暮：我还反锁了门，没人会发现的。

少年垂着头，睫毛颤颤，这才松口。

朱志鑫：…麻烦你了。

他能感受到两个人之间有些体型差异，但不多，这个女孩身形高挑。

穆暮：朱志鑫。

穆暮声音略显吃力。

穆暮：你能不能揽我一下。

她实在支撑不了对方的全部重量，所以搀扶的吃力很多。

穆暮：你，好重。

看似孱弱的少年比她想到强壮。

朱志鑫没说话，强忍身体的疼痛和没来得及适应的黑暗，手却不小心搭在穆暮的腰上。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随即开口。

朱志鑫：我贫血很严重，会暂时失明。

朱志鑫：所以看不到。

正要把手抽回来，一只柔软的手倏的抓紧落在她腰间的手抵了抵。

穆暮：扶好。

她没介意，而是被贫血会暂时失明这件事震惊，还是第一次知道极度贫血的情况下，人会出现失明状况。

朱志鑫的身体显然差到极点，那强烈的“同病相怜”情绪让她无法狠心甩开他的手。

大手微微收紧力度，掐着少女的腰，她小心翼翼把对方搀到沙发前坐下，直起身子气喘。

朱志鑫：…你在看我么。

许是穆暮打量的目光太直白，以至于暂时失明的少年都察觉了。

尴尬的别开眼睛，她不自然的咳了声。

穆暮：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朱志鑫：不会太久。

他声音平静多了，俨然没了刚刚那副受惊的模样。

穆暮：对了。

穆暮忽然想起左航给自己的那罐牛奶，她折返回门口从地上捡起拆开，抓起朱志鑫的手让他自己握住牛奶瓶。

穆暮：这是牛奶，我不清楚喝了会不会让你好一点。

穆暮：总比这样耗着强。

牛奶大口大口被喝进，这让躲在这儿一天一夜未进食的少年好受许多，彻黑的视线眩晕感也没那么强烈了。

朱志鑫：你走吧，和我在一起没好处。

朱志鑫拿着那罐牛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像是在威胁这个看不见的女孩。

穆暮：其实我也没地方去。

穆暮：你别介意，我不会说的。

朱志鑫：知道我是谁还敢帮我。

朱志鑫：你不怕我哥找你麻烦吗。

她对这个或许在嘴硬又或许是真没礼貌的朱志鑫从心底讨厌不起来，反而因为他接受了自己帮助而心情愉快。

穆暮：嗯，说不定我哥比较厉害。

穆暮甚至有心情跟他开起玩笑。

朱志鑫：…我哥会打人的。

穆暮：我哥也会。

朱志鑫：他会不达目的不罢休。

穆暮：嗯，我哥也这样。

朱志鑫：…而且没人能约束他。

穆暮：好巧，我哥也是。

两个人此刻像是那些莫名爱攀比的小孩子，攀比谁的哥哥更厉害一点，场面滑稽。

视线从一开始完全看不到尽头的黑色变得眼前逐渐有光影模糊，朱志鑫依稀能看见在自己不远处站着的人。

但也只是轮廓而已。

穆暮：你身上的伤…

他等待她的询问，询问是不是出自自己的哥哥之手，也准备迎接对方即将充满同情的安慰。

同情不止一次包围他，但在知道他是谁的弟弟，又得知他下贱的出身后，开始鄙夷。

“往好处想，至少这个人没有这样做。”

穆暮：你身上的伤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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