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的江吟,渝深完全不知道她何时来的,抬头他便看见了她,她呆呆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旁边的喧闹声,她一点没融入,完全的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手中的笔时而停下,时而写着,桌上的题目,时而游走在手指间,笔头划过空气,再飞快的划出一条条曲线。
看了一眼课表,第一节课历史,老头的课,他挺无所谓的,老头人不严,说话挺逗的一小老头。他刚想起身,李晓娟从他的桌旁走过,高跟鞋一节节的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同学们开始喊课前班训,声音像飘散的沙子,零零散散,弱不禁风,李晓娟突的喊一嗓子,坠落到地面的声音猛的撞击教室顶部。
渝深站在讲台上,大家都看着他,等到他领喊,在李晓娟的目光中,他顿了顿:“一二三起……。”
声音不大,教室里的每个人都能听见,大家缓缓开口,见李晓娟有话要说,吴老头正向室内来,渝深从旁边避开,回到自己的座位。
“上课了哦……”吴老头伸出手让大家坐下,准备开始上课,李晓娟有话,也不能因此占用,只能作罢。
“我们今天开始……民主一词…。”
吴老头在上面讲着课,下面听的人屈指可数,大部分人眼睛盯着,窃窃私语声小的不能在小,桌下的双手从没有空闲过,江吟却不理会。
“我丢……吴老头的课太酷啦。”
“又是一节娱乐课。”
“睡一觉,又是四十五分钟。”
一节课下来,书上的笔记密密麻麻,像雕刻般清晰娟秀。
吵闹的教室,人群的目光,她并没有在意,专注着自己,哪怕自己没有朋友,她从来都没怕过,可她又怕的太多。自己也分不清那是怕,还是想拥有和躲避。
渝深跟旁边的兄弟说着话,不经意间还是会看向江吟,她的侧脸真的太像一个人,可他又说不上名字,他出国那些年,见过一个人,那个人救过他,不知那人名字,但是他清楚的记得那个人帮过他。
捡回他半条命。
十岁他被父亲送出国,学习那些所谓豪门贵子一样的东西,一个优秀的海外标签,父亲以为他独自一个人,享受着优厚的待遇,锦衣玉食的生活,会在国外顺利的完成学业,然后像所有人都知道那样,家族联姻,继承家业,一切父亲早早地安排好,可父亲在国内,把他独自一个人丢在那人生地不熟,哪也去不了,什么也不会做。
他记得很深。
就像是一道坎儿。
第一个星期,陌生的学校里,对那里的学生来说,他是第一个华人,因为他不会阳奉阴违崇洋媚外,对那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没有一个朋友,黄卷毛嘲笑他个子矮,带头找人欺负他,他怕,他哭,他疼,可没人帮他。
等他们打够他,打到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听着他们嘲笑他的声音,那一瞬间,他想要是母亲还在,他也许不会在异国,不会不管他,不会把他一个人扔在这,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处理一切。
他甚至都觉得自己一辈子待在,会完。
他拖着伤痛的身体,偷偷的从校墙小洞爬出去,跑了很远很远,很累很累,累的头晕眼花,不知所向,他害怕他被抓回去,害怕再被那些学生痛打一次。
跑到一个公园里,躺在椅子上,那一刹眼角血液瞬间流畅下来,爬到晚霞漫天,有散步的奶奶来,他才尝试寻路。他从学校偷跑出来,不到放学时间,没人会找他,而他现在也不知家的方向,国语怎么去问路。
国外的街上,一眼望去,没有一个国人,语言不通,他彻底没办法,他走了很久,晚霞满天,却没一个人能帮他,脚步有些轻浮,全身酸疼,失去方向,眼前迷糊不定。
他像一个小乞丐一样,迷茫,为生活所迫,看天色渐暗,不知何时何地,捡起一片树上掉落的枯叶,紧紧的捏在手里,走走停停的抬头望着天,心里祈祷着。
身体还是撑不住疲惫向下倒去。
好疼,累,这是哪,妈妈。
迷糊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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