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醒时见。” (2-1)

哮天犬：“阵要破！？那我主人和小公子怎么办？”

云霄抬眼，迅速凝聚内力。

云霄：“我会给九曲黄河阵开一个口，让杨戬他们找到一条生路出来。他们出来后……你们就快走吧。”

不出一会儿，绿盈盈的草地果真开出一个口子，杨戬和雷震子很快出来了。

尔后，这幅生机盎然的景象也不复存在，三霄功力大减，九曲黄河阵变为了一片荒芜。

云霄：“我们三个如今身受重伤，法力全无。这九曲黄河阵恐怕是会决堤爆发……”

云霄：“当初我们三霄摆下这九曲黄河阵……也许……是真的错了。”

姜子牙：“先别说什么对错了，我先带你们回碧游宫。”

云霄咳嗽两声。

云霄：“来不及了……姜丞相。”

云霄：“这阵势威力无穷，如若我们三霄不解体压制，只怕是会殃及到黎明百姓……这不是我们愿看到的。”

李昭看着她们如今惨败的模样，长叹一声。

下一瞬，云霄望向了她和姜子牙。

远处的枯树斜斜地借着天光投射下巨大而温暖的光影，一时间被笼罩其间的这对佳人嵌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泽——庄重而肃静。

他们看上去是那么般配，从身后荒凉的景象中隔开出来。

云霄的心重重一跳，其实一瞬间竟也觉得不太痛，只有一种麻木的苦涩沿着血脉逐渐蔓延全身。

她平静、恒定地难过，仔仔细细地盯着姜子牙。

云霄：“姜丞相。”

云霄：“当初一见，我就极为欣赏你的人品，当我知道你有妻室的时候……”

云霄：“心头难免有一丝的失落。”

云霄：“因为我……”

云霄看向李昭，最后闭上眼，没有再说下去。

九曲黄河阵开始崩塌，飞沙走石，无数碎石滚落下来，李昭差点被晃倒。她稳稳踩在地上，看见云霄又睁开眼，皱起眉，唤道。

云霄：“姜丞相！你们快走！”

风卷不休，李昭没有理会她几乎破音的话，而是往前几步，停在了云霄面前。

然后伸出手，将三颗糖递到她的面前。

云霄：“姜夫人，你……”

云霄和自己的妹妹们互看一眼，诧异地回望过来。

李昭：“你们常年在山上修炼，应当没怎么尝过人间的这些小玩意儿，甜的，好吃。”

她怔怔地接过。

李昭的目光又静又沉，像云在峰顶聚散无期，如同流在山脚宁谧包围。

李昭：“就当做了一场梦。”

李昭：“醒时见。”

云霄望着她，眼眶发红。

姜子牙拉过李昭的手，最后看了一眼重伤的三霄，叹道。

姜子牙：“我们先走。”

李昭等人走了，云霄将糖分给自己的妹妹，拉住了她们的手。毒药让舌根苦苦的，于是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将糖咽下，感受甜意在喉咙里化开。

风起、尘埃落定。

-

姬发：“丞相！你们总算平安回来了！”

姬发见他们几人终于回了侯府，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姜子牙：“二公子。”

杨戬：“让二公子担心了。”

杨戬拱手作揖，雷震子也笑着附和。

雷震子：“二哥，我也安好！”

姬发忙不迭地说道。

姬发：“小弟，爹娘也很担心你，你尽快去报个平安。”

他说完，雷震子便应下。雷震子离开后，姬发想到了三霄，又问道。

姬发：“丞相，这三霄是否已撤去了九曲黄河阵？”

姜子牙沉默了一瞬，还是李昭答道。

李昭：“九曲黄河阵已被三霄封阵，这三霄也殉阵而亡。”

姬发听了个来龙去脉，不禁拂了拂袖，惋惜地短叹一声。

姬发：“这三霄仙子的义行确实令人敬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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