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她也与他同路。 (2-1)

约会是晚上，李昭从下午就开始认真打扮了，在旁人看来，就像未出阁的少女一般。武吉和土行孙来找她，都惊地短叹一声。

武吉：“哇哦～～师母，您越活越年轻了！”

武吉怪笑。

土行孙：“夫人呐，您这不把丞相迷死了！”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姜子牙在前院静静等待，直到她在身后笑着唤他。

李昭：“相公——”

然后他转过身，目光落到心上人的身上，眸光微动。

李昭今日很不一样。细软蓬松的乌发被她编成单侧长辫，从耳侧一直编到腰间，中间夹杂了一根烟红的带子。

她穿着白色纱袍，腰间用朱红丝软烟罗系成夺眼的结。发间头饰如同琉璃，清透又高洁。

姜子牙不在乎皮囊，只是此刻，从与他一道淌过了几十年春秋的月光，他想到很多时刻里李昭眉黛青山双瞳剪水，眼窝里一笑就婉转含情的水光。

他曾以为一经离散，他便只能踽踽独行。但他料错了，她不是易碎的一场幻梦。

而是锲在长夜的、会发光的——是一块由清风泉流打就的属于人间的日长石。

山洪来时，磐石宁可崩摧也绝不转移，他要长空清明，她也与他同路。

-

李昭：“喜欢吗？”

人潮拥挤的集市，李昭从一旁的小摊上取过一根玉簪，抬起手在姜子牙面前比了比。

灯火闪烁，白玉簪剔透莹润、玉华倾泻，如雪夜流光。

姜子牙：“不俗。”

他寡言少语地回道，谁知李昭眼睛不眨一下地付钱，买下了它。

姜子牙：“我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

姜子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李昭淡然地笑了笑，拉着男人的衣袖继续往前走。

李昭：“我知道啊，你长这么帅佩戴木簪也贵气。但我就是觉得这根白玉簪很衬你！”

李昭：“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哦，亲爱的姜丞相～～”

她紧紧贴着姜子牙，挽住了他的手臂，撒娇道。

李昭：“这可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如果你拒绝我的话，我这一生都没有意思了！”

姜子牙：“你的请求还少吗？”

姜子牙忍俊不禁，开口的同时也抬起了手，轻轻掸了李昭的额头。

后者捂着自己的额头，傻兮兮地笑了。

西岐城内的夜市还是蛮热闹的，两个人一路走走停停，李昭也算是吃饱喝足了，还满载而归——当然，是姜子牙付的钱。

李昭：“我觉得我可以再改造一个不再玩隐藏没有心理秘密的坦诚天绝地灭。”

李昭捧着姜子牙特意买给她的小猫花灯，严肃地说道。

姜子牙：？

姜子牙一边付钱一边听她说话，冷不丁听到她又要改造天绝地灭，顿时心有余悸。

李昭：“就是变出刀刃什么的，用剑意让我浑身都冒出尖刺，这样我就能在逛街的时候把东西都挂在上面。”

她懒懒地活动了一下一直提着重物的胳膊，姜子牙从她手里接过大半的东西。

姜子牙：“那你不就是刺猬了吗？”

李昭：“如果我变成刺猬你还会喜欢我吗？”

姜子牙简直被无语笑了。

姜子牙：“你整日都在瞎想什么？”

李昭：“那咋了？我这是幽默，有没有感觉我很有魅力？”

姜子牙：“……并没有。”

李昭不理会他的口是心非，依旧笑嘻嘻的。再次又拉过他的衣袖，让男人正视自己。

李昭：“你还没回答我呢，相公。要是我变成刺猬了你还会喜……”

话未完，一辆失控的马车猝然冲进了人群，李昭下意识闪身一躲，却被裹挟进人流，她和姜子牙就被冲散了。

嘈杂的人声瞬间淹没了她，李昭心慌了一瞬，紧紧抱着花灯挤出人群。

姜子牙呢？姜子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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