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唯有做一点火星。”

李昭：“一个乱局的开启，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平息下去的。”

李昭：“非得有那么一股力量，或极强，或极恶，才能肃清一切有道理，或自以为有道理的人。”

李昭：“才能重新架起一盘天下承平的礼乐与秩序。”

她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李昭：“这其中要杀多少人？要死多少无辜？流多少民泪与英雄血？”

恐怕都是算不得的。

战争是死神，是杀戮，是吞噬和欲望。

它也是一道催化剂，海晏河清被撕破，裹挟在其中的人，不得不，也必须成长起来。这其中，也包括她和姜子牙。

在李昭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一股清冷的雪松气息忽至而来——姜子牙揽过她单薄的肩，带进了自己宽厚的怀抱里。

然后安抚地拍了拍，同哄孩子无异。

李昭闭上眼，额头抵着男人的胸膛，将他的腰抱得紧紧的。

李昭：“你为何突然抱我……”

姜子牙：“感觉夫人不太开心。”

李昭：“你这是……”

她没说完。

姜子牙：“是什么？”

你这是犯规，李昭在心里说。

她不再开口，姜子牙也不强求，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和道。

姜子牙：“每一场战争都如洪流，如今不可避免陷入其中，便不做他想，唯有做一点火星。”

姜子牙：“假如人人都做一点火星，这燎原大火就会在你我脚下这片土地燃起。”

姜子牙是个内敛的人，李昭很少和他抱得这般缱绻细致，身子紧紧贴着，两只手都完完全全放在彼此背后。

她贪恋地躲藏在他的怀里，姜子牙身上好闻的气息萦绕着鼻尖，让她感觉更难过，只能闷闷地说。

李昭：“我常在想，要是能和你归隐山林，远避战争就好了。就过最普通的日子。”

李昭：“但是我又想，你是一个顺应天意的人，从不避责任，没办法想的和我一样简单。”

姜子牙怅然地垂目。

姜子牙：“昭昭，我没办法放下这一切。”

他有难当的大任，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李昭：“我理解你。”

李昭：“如果……”

她停顿了一下。

李昭：“如果我们都活下来了，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都活下来了……你带我走吧。”

姜子牙整理好她落在肩上的柔软的头发，珍重地抚上她的手臂。

然后低声说。

姜子牙：“好。”

-

夜深，李昭带着黄天化来大堂找姜子牙，却发现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而是匆匆忙忙出了府。

这么晚了，他出府做什么？李昭纳闷儿地想，难道是又有人出事了？！

想到这儿，她同黄天化嘱咐道。

李昭：“天化，你在这里先等等，我追上去看看。”

黄天化：“诶，夫——”

黄天化欲言又止，因为李昭已经跑出去了。

李昭一直跟着姜子牙来到了城外，男人走得太快，她都来不及叫住他，只能快步跟着。

终于，他在一处小崖边停驻。

李昭喘着气，正打算喊他。忽然间，另一个人出现在了姜子牙身边。

云霄：“姜子牙，你真的来了。”

云霄仙子端庄大方地站在他身前。

李昭：？

姜子牙：“既然是云霄仙子相邀，子牙自然要赴约。”

李昭：？

好啊，原来是夜半相会追求者。

她本来还胆战心惊地以为又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又是一个姜子牙的桃花！李昭虽然隐约想起了云霄似乎是为了赵公明之事而来。

但她还是不爽。

废话，她是女人！又不是菩萨，怎么可能清心寡欲什么都不在乎！？

而且这云霄确实喜欢姜子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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