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小人鱼又出现啦。

姜子牙回来的时候，李昭正在大堂等他。

即使隔得那么远，他却能看到少女的眼眸如同浩瀚天幕中最明亮的星辰，正璀璨地照耀着他，他的生命，他的世界。

仿佛这么多年走来，此刻什么都不存在，只剩下李昭始终深爱着的那个姜子牙。

多么平常的景象，只是他刚刚经历过一次殊死搏斗，不辞辛劳地赶路，早已身心俱疲，于是在见到李昭的瞬间，让姜子牙有一种归家的安心。

让他有一种，原来自己也会想长叹好累，想要同妻子问长问短的矫情。

李昭：“相公！”

李昭一眼便看见了姜子牙，立马站起身高兴地唤道，思念犹如泉涌。

她本以为，这次从北海回来必定会瞧见这个男人怀抱娇美人鱼的场景，不曾想他居然是空手回来的，让她的心里终于不再像压着一块石头那般难受。

可走进后，她又看见穿着纱衣的鲛儿从姜子牙的背后探出头来。

鲛儿：“……昭昭！”

李昭怔愣。

李昭：“鲛儿……？”

她有些讶异地看向姜子牙——这与原剧情有出入。

姜子牙以为李昭是因为鲛儿的突然出现而疑惑，便耐心地解释。

姜子牙：“她说认识你，希望我能将她带回来见你一面。”

李昭适才想起，那日在北海，小人鱼忐忑地问她的名字与住处。

说实在的，打她回侯府后，她早已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或者说其实不甚在意。提到鲛儿，更多的想到的是原剧情里的种种。

鲛儿看李昭半天不说话，心里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她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几步，想离少女近点，又怕她会不高兴。

于是她扭扭捏捏，将指关节掰得咔咔响，试探道。

鲛儿：“我……是你相公救了我，我知道他的名字后，便想到了你。你说过，我只要见到他，他一定会带我来寻你的……”

李昭静静地看着她，没出声。

鲛儿有点局促地站着，正想再说些什么，下一刻，面前漂亮的人类女孩嘴唇微启，发出一个单音。

李昭：“啊。”

李昭：“你这么快便修炼出双腿啦。”

她眯起眼睛，轻笑两声。

鲛儿见李昭笑，终于长舒一口气，更大胆地往前几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鲛儿：“因为想要快点来找你，我日夜不停地修习！”

李昭：“这么厉害？真是辛苦你了，你好棒呀。”

鲛儿有点不好意思，她感觉李昭有点把自己当年幼的稚子哄，但偏偏她又觉得这种感觉没什么不好。

她见到李昭便开心，李昭说什么她也开心。

武吉给鲛儿安排了住处，她便短暂地在西伯侯府住下了。她很感激李昭和姜子牙的救命之恩，打心底里觉得这对人类夫妇很好很好。

却一直苦于没有办法向他们报恩。

但不等鲛儿继续苦恼，在侯府住下的次日，她便得到了姜子牙被打伤的消息。

那时她悄悄来到大堂，躲在柱子后面，最先看见的是李昭焦急的神色。

她从未见过李昭这副样子，印象里，她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温和爱笑的模样。鲛儿不懂人类感情，只是那一瞬她回想起阿母讲过的——

人类是会伤心的，会掉眼泪。

李昭没有掉眼泪，但她却觉得李昭一定在心里哭过了，因为人类似乎都是这般，从不将自己的脆弱展露出来。

鲛儿偷偷瞥了眼奄奄一息的姜子牙，没有丝毫犹豫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她滴了一碗底的人鱼血，递到李昭面前。

鲛儿：“我的血可以救命。”

小人鱼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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