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坦白。

姜子牙算到闻太师一定会信了姬昌薨逝的假消息，而北仴如今已经被西岐拉拢，他便可以趁此机会攻打闻太师。

姬发带着雷震子连夜赶回北仴营救北仴大君和芊羽公主，以防申公豹怀疑到他们身上而对他们痛下毒手。

所幸，一切都很顺利。姜子牙顺利地让闻太师撤退，姬发顺利地救下芊羽和大君，尔后的几天，姬昌也将提亲的事宜提上了日程。

西伯侯和侯爷夫人带着人马和金银珠宝出发北仴后，朝歌那边也没有再派人来，李昭难得得了几日清闲。

她生无可恋地卧于榻上，手抚上平坦的小腹，这里曾经有一个小生命，如今却说没就没了。在现代做人流至少还能让她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这些外星人却让她的孩子直接无痛消失。

李昭：“……太不科学了。”

李昭：“一瞬间的事情，它就没了，这太不科学了。难道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这个身体已经不是我原来的身体了？”

李昭直直地盯着房顶。

李昭：“算了……我都穿越了，还有什么科不科学的。”

李昭：“虽然我确实对这个小东西没什么实感，但至少也让我知道了它的存在，名字还没取呢就没了！”

姜子牙：“什么没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李昭猛地坐起来。

门扉尽开，斜长的日光探到男人的衣角，姜子牙脊背直挺，立于房门前望向她，一袭雪青长衫，被日光洗得淡凉如水。

她在感叹自家相公美貌的同时，又想到为什么姜子牙没有过问过凭空消失的孩子？

思及此，李昭便坐了起来，连忙迎了上去。

李昭：“姜子牙，我这次回来，你就没发现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骤然被叫大名，姜子牙还有点不习惯。

他想着李昭的话，定眉定眼地看着面前的人儿在自己身前转了一圈。

素净的黄绿色薄纱裙，衬得她清瘦无比。在姜子牙印象中，李昭似乎一直都是如此——皮肤很白，不笑的时候眉目清绝，月色朦胧般模糊，好似总装着心事一般。

像黎明初生的晨露。

她总将自己收拾得很得体，很干净，尽管再有狼狈的时刻，也会找准时机打理自己。

姜子牙：“嗯，发现了。”

李昭：“什么！你真的发现了！？我就知道！你那么聪明……”

姜子牙：“又瘦了。”

李昭：“……”

李昭：“我说的不是这个。”

姜子牙：“头发变长了。”

李昭：？

李昭举起一个大问号，抬手捏了捏姜子牙俊秀的脸。

姜子牙附上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姜子牙：“做什么？”

姜子牙：“我不是哪吒。”

李昭：“你才把我当哪吒逗弄呢！”

少女忿忿不平地说道。

李昭：“我不信你真的没看出来——”

姜子牙：“看出来了。”

他蓦地沉声。

姜子牙：“一早便看出来了。”

姜子牙：“你消失后，我去找过师尊。他没有提及你的去向，只说我与’李昭’姻缘早已尽，我想，他话里所谓的李昭，不是你。”

姜子牙：“我一直觉得，你应当不是这里的人。”

姜子牙：“好似游离于天道之外。”

姜子牙：“况且再见到你后，我替你把过脉，发觉你营血虚衰、经行不畅，并不是有过孕的迹象。此外，也没有旧疾，但一年前申公豹对你下了毒手，以至灰飞烟灭。”

姜子牙微垂着眼睛，眉目间显出近乎庄严的神色。

只有提起李昭的死，男人的周身才会萦绕着浓烈的伤怀之感，像是在回忆旧事，一思一绪之间似乎有扯不尽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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