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永远的形状。

姜子牙：“孩子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指责。

姜子牙握住李昭的手，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没什么大的情绪起伏，声音很平淡，好像在问“今天你吃饭了吗？”这么日常的问题。

李昭：“……他们告诉你的？”

姜子牙：“我察觉出不对，问了他们。”

姜子牙：“是……那次？”

李昭愣了愣，垂下眼睫。她的睫毛很长，会在下眼睑的地方投射出一方阴影，如同蝴蝶翅膀一般。

男人看着那片阴影，莫名觉得那里藏了眼前人的很多秘密。

李昭：“应该是。”

她停顿了一下。

李昭：“我不告诉你，是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姜子牙看着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一直觉得李昭很瘦，她的肩背那么单薄，手腕也很纤细，这样纤细的身量，藏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他握住李昭的手，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身前。

姜子牙：“我从来就没有嫌弃过你，没有觉得你是我的累赘。”

姜子牙：“有你在这里，我就会感到安心。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福分。”

姜子牙：“还有它。”

他笑起来，看了一眼李昭的肚子。

姜子牙：“夫妻之间不应该有隐瞒，所以希望你多信任我，昭昭。因为我是你的相公。”

李昭：“嗯……”

李昭淡淡地笑。

李昭：“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见你另娶一位姑娘为妻，你在做丞相以前就和她成亲了。你待她很好，你们一起过了很多年，恩爱非常……”

姜子牙皱着眉打断。

姜子牙：“不要胡思乱想。”

李昭：“不……不是，我没有乱想，也没有生气，没有吃醋。”

她摇头，将男人的手抓得紧紧的。

李昭：“其实我很高兴，因为我的好相公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肩负着重任，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李昭：“他待朋友很好，很爱妻子，无论这个妻子是什么样的性格，他都会负责任。”

李昭：“我有时候想，上天给我这么大的恩赐，让我遇到你，竟让我不知该怎么回报。”

她的眼睛很红，鼻尖也红，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李昭又想哭了，眼睫湿漉漉的。

李昭：“我……我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

李昭：“很爱很爱……”

姜子牙轻叹一声，将她揽进怀里。

姜子牙：“怎么又哭了。”

姜子牙：“我知道，夫人对我的好，我都知道。”

李昭：“我也不想哭的，我忍不住啊。”

她破涕为笑，肩膀却还是一抖一抖的。

姜子牙：“明明是这般高兴的事情，不许哭了。”

姜子牙：“你还有孕在身，情绪莫太激动。”

姜子牙：“休息一下，好吗？”

李昭抽噎着点头，姜子牙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看着她闭上眼睛，温和地笑。

姜子牙：“乖，不哭了。”

姜子牙：“睡吧。”

他轻轻掖好被子，任由李昭抓着他的手腕，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许多人眼中微不足道的小小动作，何尝不是平凡而安稳的陪伴。他们的灵魂接壤一处，他们是彼此的港湾，相爱相伴，缱绻圆满，温情脉脉却又如此盛大。

那或许便是永远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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