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可怕的并不是那种人人都难以避免的一念之差,而是那种深入习俗、盘踞于人心深处的谬误与偏见。——培根
思虑事出有因,炸弹爆炸在即,成绩单公布,两个1的排名惊世骇俗,一片惊叹此起彼伏。
“牛逼,一声不响整个大的。”
“巧了。”他无法像对程清一样坦然炫耀,在倒数的兄弟面前。
他当沸腾的议论会烟消云散,可那些是水啊,汽化后在空中凝成云,温度降低会化成雨雪冰雹纷纷而下。不过半日,作弊的情节在楼层间沸沸扬扬,一定另有隐情,否则一个普通班学生怎么可能考到年级第一?“铭凌”二字被熟知,宿舍,卫生间,走廊,操场,窃窃私语,不屑鄙夷。成绩不好可以理解,但用不正当手段就是品德问题。好学生不耻,因为他是第一,差生不喜,因为他背德求分。
程清听得到,她在心里冷笑,开口讽刺。自己技不如人反道别人长短,好薄的脸面。她担心铭凌又不敢贸然见面,她不知道可说什么。她没经历过,她没考差过,她没被质疑过,她不能感同身受。她从是学生起就是好学生,她揣测不出旁的。
他明白程清莫名其妙的话,在第无数次听到冷嘲热讽后。难道一个人一定不能改变吗,成绩不高不可以进步吗?他可以解释,可以拿出一页页笔记和习题,可以背诵知识点和定理,可有什么意义呢?会有人信吗?自证会被说做贼心虚,不自证会被说回避问题,阳关道和独木桥都挖好坑静待你跳入哪个。从小到大,他被斥责,被批评,被指正,有的基于事实,有的捕风捉影,有的发泄私愤,未有像如今来势汹汹毫无证据。他们不知道他的容貌,不了解他的为人,甚至不确定他名字如何写,上下唇一碰,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给他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是不是评判别人的行为能给人带来至高无上的快感?否则他们怎会道听途说乐此不疲?
“终于知道什么是众口悠悠。”球咬上篮筐,左右徘徊,一侧坠落。
“你不要听。”她能如何劝,要他自证还是发泄?
“原谅我以为当好学生简单。”
“我不是好学生,你可以说我是学习好的学生,但不是好学生。”
“有区别吗?”
“好学生包括德智体美劳,我待人不谦和有礼,智商不出类拔萃,跳远不到一米六,美术素养负数,除干值日从不劳动,没一个方面够格,充其量有能看的分。”
“我下次是不是必须考好?”
“你在意吗?”生而为人,血肉之躯,七情六欲,再洒脱不羁,又怎能毫不在意。更何况,不止一个声音。不是来自他不屑理会的“权威”,而是同龄人,他以为和他一样不会恶意揣测别人的同龄人。
“下次我控分,考第一给他们看。”
“真能控分。”
“题质量不高我有什么办法?”
“你可以保证其他人?”
“你正常发挥,下一个差十分他谈什么追?”
“以为控分的操作是小说胡诌。”
“现在看见活的了。”
“你怎么不跳级?”
“见不到你了。”
“语意暧昧啊。”
“会说正常话了。”
“之前没注意你情商这么低。”
“我和不熟的人相敬如宾。”
“现在很熟?”
“恕我冒昧,心情不好时出来找我……”
“Shut up.”
“Yes sir. 你放点水,我抢不到球。”
“已经放一个太平洋了。”
“想说我菜不用如此有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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