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少年柔软的发丝间流过,拂过被微红的面庞,刚挨罚留下的汗迹还未消散,冬风一刮,少年不禁打了个寒颤。
闫邵安用外套将欧阳辰裹得紧紧的,经历过岁月的大手稳稳地托着少年,稳健地向教师宿舍走去,心里为接下来的训练作安排:欧阳辰与孟赟的优劣势他再清楚不过,朝夕的相处甚至让闫邵安比他们自己更能拿捏两小只的心理。
欧阳辰在闫邵安的背上,感受着风,虽冰凉,但不凛冽。对比竹板划破空气,带着风抽下来的刺痛,他觉得大自然的风,有时还挺舒服的。路旁只有一排昏黄的路灯,零星的落叶被北风轻柔地带起,往前飘一小段,又徐徐落下。直到再次打着旋儿,乘着风再往前冲一小段,直到落下。风停之前,循环往复。
欧阳辰就那么静静地从落叶边路过,无意间瞥见了几片落叶的进程,淡然一笑,好像,跟自己这段时间的状态,真有点像。
就这么趴在闫邵安的背上,在休息,也在感受。
路不远,但闫邵安走得并不快。少年只感觉眼睛十分干涩,身后是难忍的痛楚,身上的热气蒸得少年昏昏欲睡。虽然刚被眼前的人狠狠教训了一顿,但心中却生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安心,将头靠在闫邵安的肩膀上,呼吸声渐渐平稳。
闫邵安看欧阳辰就那么放松的趴在自己背上,跟从前高了不少,还有些沉,暗道自己是真的不再年轻气盛了。
回到教师宿舍,时间也不早了,欧阳辰却没有要醒的迹象,翻了个身,甚至赖在闫邵安床上了。闫邵安的教师宿舍放的是双层床,现在欧阳辰睡着的地方,曾经也让曾尧珏躺过,而闫邵安睡上层。
虽然闫邵安知晓刚刚少年的消耗绝对不小,但少年刚出了一身汗,不洗澡那也不行。闫邵安在床前杵了半天,有些为难。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离开了宿舍。
好在,一刻钟过去,少年悠悠转转地醒了。
睁眼即是刺眼的白光,少年刹那间愣住了,紧接着便是疑问三连。看见闫邵安走进房间,心中一惊,方才想起自己是被闫邵安背回来的。桃花眼此时瞪得圆圆的,惊愕地看着闫邵安,赶忙爬下床来,不知所措的站在闫邵安面前。
我有这么可怕吗?闫邵安在心里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正好,你醒了”将刚去欧阳辰宿舍取的衣物塞进了少年怀里“赶紧去洗个澡,一身汗味臭烘烘的。”
这会欧阳辰的大脑还处于刚“开机”缓慢启动的状态,被闫邵安嫌弃臭,又愣愣地看着闫邵安毫不客气地塞给自己说衣物——这才是他熟悉的阎王嘛。
看到闫邵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欧阳辰才反应过来,:“谢谢……辛苦老师了!不好意思麻烦您了……然后……对不起!”然后红着脸踉跄地逃进浴室。
明明没几步路,闫邵安就这么看着欧阳辰连蹦带滑甚至差点一头栽地上的身影——这孩子有时候看起来好像也不怎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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