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信,泪水倾泻而下,难受极了,我的心就像被针一点点扎着一般疼痛。
“苏晨……”
泪珠落在字上,晕染开了一朵朵墨色的花,绽放于洁白的信纸上,勾勒出我心里的想念。
花红端着茶点进来了,我连忙擦干眼泪,将信纸收回了盒子里。
“小姐,你怎么又哭了。”花红立刻过来握住了我的手,“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嗯,你说的对。”我努力挤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小姐,府里的花都开了,咱们去看看吧。”花红放下盘子,拉着我往外走。
为了让我不去想这些,花红硬拉着我在府里到处游逛,边散步边和我聊天。
“也不知道柳绿在那怎么样了。没有他和我斗嘴,反而觉得府里的日子无聊了很多。”花红不知怎的,走的好好的突然唉声叹气的说到。
“你怎么突然开始关心柳绿啦?我记得你不是很讨厌他嘛,他走了不是正合你意。”我不禁调侃她。
“我是很讨厌他。”花红急红了脸,心口不一的说到,“我才不是关心他。我只是生气,他走了就没人给我当出气筒了。”
“是是是。”看着花红那样,我忍不住揶揄。
府里的栀子花都开了,盛放的模样充满了活力。每一朵都白到极致,没有一丝杂质,纯白胜雪,花香四溢。
这绿叶白花,显得格外清丽可爱。
花开了,可苏晨却迟迟未归,不知还能不能等到他陪我一起赏花了。
……
自从苏晨出征以后,便时常有捷报传来。
惊鸿之战,苏家军以少胜多,俘敌数万;百密之围,苏晨巧施良计,使东篱精兵部队困于泓谷,最后兵疲食尽,全军覆没;峤水之滨,苏晨假降,致使敌军内部四分五裂,外部合力突破,一举歼灭澋骑军。
一次又一次胜仗给足了我信心,只觉得苏晨很快就会回来了。
我摘下一朵栀子花,拿在手上,细细品闻,脑海中仿佛已经看到苏晨凯旋而归的模样。
忽然,管家急匆匆的跑来,“夫人,汐月大胜东篱,东篱国君已经签下投降书,并发誓东篱永不再踏入汐月。”
“那苏晨可回来了?”我急忙问到。
“将军他……他……”说着,管家便泪如泉涌。
“怎么会?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只觉浑身一震,脑袋嗡嗡作响。
“将军……牺牲了……”管家摸了一把老泪,双眼通红的哽咽到,“这是前方传来的战报,朝廷已经下了诏书,正在商讨追封之事。”
我的手一颤,手里盛开的栀子掉到了地上,泥土染上了它,我的心好痛。
“他说过他一定会回来陪我赏花的,他一向说话算数,不会的……不会的……”我痴痴的自我安慰,我不能接受更接受不了。
身旁的花红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双腿麻木,我再也站不住了,瘫坐在地上,心如刀割的望着这满府的栀子。
“栀子花开了,可你再也回不来了。如今这太平盛世,你看到了吗?”
说完,我只觉得浑身失力。我没有勇气更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在花红的惊呼声中,我倒在了地上。
……
我好像一直睡着,不愿醒来。
在梦里我看到了苏晨,他倒在一片血泊中,唯有我送他的平安符还是干净如初。
他奋力的站起身来,用剑支撑着自己,他愤恨的瞪着敌军,可眼底却充满了悲伤。
“苏晨,你说过你会活着回来的,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
我朝他大声呼喊,明明他近在咫尺,可我却碰不到他,他亦不能听见我的声音更看不见我。
我眼睁睁的看着敌人一步步逼近,可我却无力阻止,血淋淋的刀狠狠的划落在荒芜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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