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云居安,一直平安喜乐的那个安。
在我十岁那年,有个一头蓝发的帅小伙给我算命。
“你这一生命多舛,必将置之死地而后死。”
听到这话,我险些绷不住面上那恬静美好的笑容。
我爹乃是当朝宰相,位极人臣,又清廉奉公,深受百姓爱戴。我娘是百年世家许家的嫡女,底蕴深厚。有这两座大山护着,我怎会落得如此悲惨的境地。
明白其中深意的我自然是对这番近乎诅咒的话怒不可遏。
但早有懂得察言观色的小厮将他一把推翻在地,混乱中,绣着“算卦”二字的布幡被人扯下,掉落在地染上了污泥。
我居高临下地欣赏着他狼狈的丑态。
而青年仍在笑。
“云居安?多讽刺。红线交缠,其他人尚有一线生机,唯有你,是彻彻底底的死局。”
那近乎呢喃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怜悯,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没由来的心里发慌。
可是命运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诅咒”真的应验了。
不知从何时起,父亲好似变了个人,他不再亲昵地唤我安儿,也不再慈爱地抚着我的头询问功课,却常常在自以为隐蔽的无人之处狂怒,
“妈的系统,你确定你没搞错?给我这么一副人类躯体就算了,竟然还要我去抢男主后宫……”
这重大的发现让我暗暗心惊,只是还未等我琢磨明白,一道惊雷就将他劈成了重伤。
隔天,便有大臣参了他一本,检举云宰相结党营私,枉害忠良。
证据凿凿。
偌大的宰相府即刻崩散。关键时刻,母亲与父亲和离,又打点了一番才将许家摘了出来,但父亲三日后问斩已成定局。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三日后,禁卫军将许家重重包围,不多时,便搜出了谋反的铁证。
但当今天子仁厚,只令许家男丁抄斩,女眷充入军营为妓。
母亲不堪受辱,自缢于三尺红梁。
后来我忘记了母亲的模样,唯独记得她挂在房梁时,微微打着旋的双脚,像极了生辰宴上父亲送我的那只琉璃风铃。
美丽,却也脆弱。
百年世家的血脉当然不能说断就断,我和几位嫡系子弟在外祖父的安排下逃了出去。
这是命运好像在跟我作对——一支追兵发现了我。
不知道跑了多久,双腿像注了铅一般酸软无力,喉咙干的发紧,嗬嗬嗬的低喘声被淹没在身后的人拿腔作调的恐吓声里。
一个大家闺秀每天的运动量是多少?
我不知道,也无暇去细想,凌厉的枝条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也顾不上,只有跑,只能去搏那一丝微茫的生机。
突然,脚被盘踞的树根绊了一下。
没有摔倒,反而落入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我又惊又恐,那人却将食指比在唇上示意我安静,旋即转了个身,遁入黑暗之中,那群追兵竟就直接越过我们朝前方赶去。
确定安全了之后,我挣脱了他的怀抱。
眼前之人容貌并不俊美,和话本子里出尘绝艳的仙人大相径庭,但他先前所为又让我断定,此人绝非凡夫俗子。
于是我跪在地上,真心实意的行了个大礼,
“小女云居安,拜谢仙人救命之恩。”
仙人悠悠叹了口气,轻柔却又不容拒绝地将我扶了起来,看着我狼狈的模样,又替我理了理凌乱的发髻。
“小安安,要感谢的话,那就随我入逍遥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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